她还喜欢骑马,可是清安殿太小,只能转而去读书习画,这是沈氏教她的。
其实她过得还算自在,只是不知何时,这些落入赵戚的眼里,他冷落她许久,又忽然对她上了心。
元安的骄傲使她永不会欢喜的接受赵戚反复无常的态度,她更不喜欢他施舍一般的宠爱。
随之而来,还有东宫其余妃子的艳羡和嫉恨,清安殿陡然门庭若市,她自此就过不上安宁的日子。她越不在意,越排斥,赵戚好似就越放不下。元安觉得他实在可笑,赵戚亦不能忍受她的冷待。
他是太子,东宫的妃嫔自然都该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依旧抱着这种想法去对待陆元安,而后换来她的厌烦和避之不及。
他迫切的想磨平她的性子,用同样的冷待回之,纵容妃嫔在清安殿生事,他得让她知道,东宫之中,只有他才是她的依靠。
可元安宁愿守着满殿冷清和被克扣的用度,也不曾对他低过头。
他们俩这样针锋相对的过了许多年,也分不出个胜负。
赵戚是先认输的那一方,可元安已经在东宫过的身心俱疲,有身孕后她又燃起希望,她希望这是个像她的孩子,能陪她度过东宫中漫长的时日。
可赵戚多年纵容,换来良娣肆无忌惮的暗害。她的希望再次熄灭,身体彻底毁害,数十年的纠葛终于血淋淋的走进死路。
赵戚明白他错的离谱,也已经挽回不了。
他想去握元安冰凉的手,可被她躲开,赵戚对她说道:“孤会向陛下请旨,立你为正妃。”
元安说:“哦,原来在殿下心里,我想要的是太子妃的位置。”
“一个时日无多,永无子嗣的太子妃,陛下会答应吗?”她像是想起什么,又笑起来,“忘记了。不需要子嗣,我还是永宁侯府的女儿,殿下依旧可以拿我牵制爹爹。”
赵戚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明明知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孤会征集天下名医为你调养,保你长命百岁。”
元安难得俏皮的耸耸肩,“不必。殿下倘若真念着我一点好,就答应我永不会为难侯府。殿下口口声声要为我好,可我弟弟想哄我高兴,殿下又容不下。我爹爹为了我,为了我弟弟,尚需朝殿下屈膝磕头,殿下是觉得我听了会高兴?”
赵戚听她言语中责难护短之意,他此时应当由着她的性子,可她那弟弟实在令人糟心,他忍不住沉了脸,“你那个好弟弟倒是有本事……你可知道,他暗地里和赵珩牵扯不清!”
第40章
元安立刻说道:“她不会。”
赵戚问:“你怎知他不会?”他已得了消息,赵珩今夜赶来侯府,永宁世子匆忙离去,两个人又一道回府,世子屡次对他不敬,难道是早已投入赵珩门下的缘故?
陆在望的德行元安再清楚不过,整日除了玩,便是倒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除坊间流传的赶牛车卖簪饰,还试图开酒楼客栈,被沈氏训斥一回,又关在青山院里倒腾吃喝,曾把牛ru和清茶兑在一起,里头加了糯糯的圆子,可牛ru价贵,糟蹋了几回就识趣的收了手。
元安的记忆里,陆在望短短十六年的人生里,基本被这些令人费解的事情占据,谁也不知她每日在乐呵什么。
即便她和成王有牵扯,也决计扯不到朝政,多半离不开吃喝玩乐。
她向赵戚解释:“她和我一母所生,我自然清楚她的秉性。她从无意朝政之事,和成王殿下兴许只是相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