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你了阿漓,太深了,我不行了。”
“让你深得,刻入骨髓。”
“……”
她的热情似火,早就将他给融化甚至点燃,现在突然之间,却想硬生生扑灭?如此残忍,但她真的这么做了。
她心里,只有唐顷秋,越是想就越是让楚漓怒火攻心。
也不知几次,不知多久,沈明月承受不住那一波接一波的折磨,浑身瘫软,昏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沈明月还能感觉到双腿微微发抖,全无力气,下身火辣辣的疼痛,睁开眼,已经是在自己闺房之内,蜷缩在被窝里。
怀香看她苏醒,赶忙跑上前来,抹着眼泪,担忧道:“姑娘你没事吧。”
沈明月身心俱疲,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
怀香泣不成声道:“世子对姑娘……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不如,我们去找夫人做主吧。”
沈明月被弄成这样送回来,对外面是说她前几日的病又复发,晕倒在月华斋,可是怀香一切都知道了,就是世子强要了她。
沈明月冷笑:“你情我愿罢了,怎么跟姨母说?”怎么开得了口……是她说出了那些决绝的话,就像是拿刀在他身上狠狠扎,故意激怒了楚漓,想彻底断绝关系,想让他死心,只是没想到楚漓生气失控,会是这种后果。
这样的话,他们谁也不欠谁了,就此了断。
只有离开长安,忘掉一切,跟着唐顷秋回到那个噩梦里去,就当这几个月是一场美梦。
想着,沈明月也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楚漓那边……也不好过就是了,喝了好几坛子酒,就想借酒消愁来着,可是他就是喝不醉,骆英看着都有些着急了。
之后,沈明月下不了床,就又在屋里养病了两日,还奇怪,怎么唐顷秋这两日也不见人影,也不来找她了。
沈明月叫怀香出去一打听,才知道,楚漓竟然领着唐顷秋出去游玩去了,还叫上了一些朋友随同,说是唐顷秋好不容易来一趟长安,定是要让他吃喝玩乐够了再回去。
毕竟是安定侯府的客人,世子出面招待,也不足为奇吧?
可是沈明月知道之后脸都吓白了,不知道楚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一整天沈明月都在屋里坐立不安,心浮气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唐顷秋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那弑父之罪和囚禁之辱抖了出来。
后来晚上又让怀香出去打听,才听说楚漓豪气大方的,带唐顷秋游览长安盛景,又领着他去了千香楼给他找姑娘,最后醉倒了送回来的。
沈明月忙追问:“那,他们可说什么了?”
怀香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沈明月急得焦头烂额,这楚漓该不会是想把唐顷秋灌醉了逼问吧?
也不知道唐顷秋说漏嘴了没有。
次日,沈明月还专门为此事去找了唐顷秋询问,唐顷秋却很自信的回答:“放心,妹妹不想让我说的事,我绝对只字未提,昨日醉了也只是装醉而已,更何况,你那世子表哥并没有问起你。”
然而后来几日,楚漓都不得消停,说是行为异常也不为过,换着地方带唐顷秋出去喝酒,每天都把唐顷秋灌醉了送回来。
沈明月被折磨得有点受不了,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这么相处下去,早晚都要出事吧?
果然,唐顷秋也快撑不住了,几日后见面,他脸色苍白,双眼凹陷,扶额道:“你那世子表哥真是能喝,再这么下去我要被他喝死了,妹妹,我们真的不早点回去么?”
沈明月也有点受不了折腾,连忙道:“可是,我还没想好如何向姨母交代。”
唐顷秋笑着道:“还好我早有准备。”
于是,唐顷秋从行李中找出了一卷婚书,给沈明月递了上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唐顷秋又问:“那我们何时走?”
沈明月想了想,道:“再过三日吧,我总得要跟他们辞别吧。”
唐顷秋赶紧点头同意:“好好,那明日我与你去见侯夫人,跟她交代清楚。”不然再这么下去,他真要被楚漓喝死,客死他乡了。
是,沈明月要走了,只有她自愿离去,才没有人会去寻根究底,才能滴水不漏封存她的过去,况且,若是杀父之罪抖出来她也是个罪责难逃……
次日沈明月领着唐顷秋一起先去拜见了姨母,将要回淮阳的事与姨母先交代了清楚。
“都是明月的错,在淮阳时候,哥哥做主为明月订了一门亲事,我不满意,才如此任性跑来了长安,可是如今……哥哥告诉我淮阳的亲事推脱不掉,他是要来接明月回去完婚的,还望姨母谅解。”这已经是沈明月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借口,更何况,唐顷秋都已经把婚书带过来了,说得名正言顺。
魏纤云看过了婚书无误,惋惜又不舍,难道要让这丫头就这么走了?
怪只怪,沈明月竟然隐瞒了她在淮阳有婚约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外头肯定也说的不好听。
一想到沈明月要回淮阳,魏纤云真的觉得,还不如让她嫁给楚漓算了!总比让她走好吧!
唐顷秋也附和道:“这些日子妹妹真是打扰侯夫人了,晚生以前不知妹妹有姨母在长安,所以私自做主为妹妹订了亲,还收了聘礼,按理说应该由姨母做主妹妹的婚事,可事已至此,只能邀请侯夫人前去淮阳主持妹妹的大婚。”
不过是唐顷秋的客套话,魏纤云哪里真会跟着他们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
路途遥远,她如何去得了,也不知道沈明月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人家,她嫁过去会不会好过。
唐顷秋这么会看脸色,似乎看穿了魏纤云的心思,连忙道:“还请夫人放心,晚生向来心疼妹妹,给妹妹找的这户人家绝对是在淮阳数一数二的,那家的公子也是个年轻才俊,不然也入不了我的眼。”
魏纤云看一眼唐顷秋,不禁想着,唐顷秋与沈明月也有三四年的兄妹情谊了,而她这个姨母不过才几个月而已,总的来说,还是兄长比较有分量吧,况且淮阳才是沈明月熟悉的地方。
唐顷秋还说:“若是夫人不方便去淮阳,那只能待我们回去之后,派人将明月的聘礼送至长安来。”
魏纤云难为情道:“这就不必了。”
唐顷秋笑道:“明月只有这么一个姨母,理应由姨母收下聘礼,再者,晚生家中世代行医,别的没有,祖传的珍惜药材倒是有不少,到时也带一些过来孝敬姨母。”
唐顷秋这话里意思,分明就是用财物来答谢侯府这几个月对沈明月的养育之恩,这都能想得到,魏纤云还能说什么?
唐顷秋给沈明月使了使眼色,沈明月也开口,跟着道:“姨母收留之恩,明月定不相忘,今后若有空闲一定再回长安探望姨母,姨母若是有闲暇也可带表弟表妹来淮阳游玩。”
“唉,其实姨母只是不舍得你,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再见了。”魏纤云长叹了一口,都忍不住抹眼泪了。
后来,魏纤云就把唐顷秋支出去,留下沈明月单独问话。
“明月,你不是不愿意淮阳的婚事么?不如侯府出面帮你退了,你就留在长安?”魏纤云不舍的拉着沈明月的手,出言挽留。
沈明月摇摇头,一脸忧伤,道:“姨母,明月还是想回淮阳,姨母你有表哥表妹陪着,可是哥哥他在淮阳孤身一人,只有我了,不然,他也不会疯了似的四处寻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明月自己都有些震惊,因为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唐顷秋真的只有她,也真的疯了似的四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