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英却再上前一步,拉着她道:“娇娇,晚上来我房里好不好?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啊……痛痛痛,你怎么下手这么狠……”骆英被一拳打得流了鼻血,捂着鼻子疼得天昏地暗。
就见玉娇捏着个拳头,冷哼一声道:“说话给我小心点!”随后就哼着小曲,扬长而去,只留着在后头擦鼻血的骆英,狼狈得很。
另一边,楚漓进了沈明月的闺房,探望她的伤情。沈明月依旧背着个身,假装睡觉,全不理会。
这次楚漓有些按捺不住了,直接闯进屋,来到床边,就把沈明月的脑袋掰了过来与他对视,虽然她死死闭着眼,可明显就看出来是装睡了。
“明月,你还在生气?”楚漓捏着她的下巴,面对面询问。
沈明月装不下去了,只好睁开了眼,却是立即白他一眼,完全不想理会他,现在对沈明月而言,面前这个人,就是害死她孩子的仇人的儿子!
楚漓记得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上一回,唐顷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沈明月病了躺在床上不理人……不过区别在于,上次沈明月不理他是因为惧怕和逃避,而这次明显就是埋怨和仇视,该不会是因为被安定侯责罚了,将怨气都发在他身上?
楚漓几乎是单膝跪在床前,双手捧着沈明月的脸,解释道:“你怪我那日没及时回来?明月,那是我的失误,徐青铮故意看我出府,这才去找的我爹……”
沈明月皱着眉,把他的手掰开,没好气道:“世子不必解释,这都是我罪有应得,因为本来就是我干的,就是我让人弄坏了青铮姐的马车,是我想害死她!”
明显就是气话,阿漓表哥都不喊还喊世子?难不成,又跟上次一样,憋着什么事死也不说?
随后,沈明月翻身背过去道:“我累了想休息,世子请回吧,今后别这么随随便便进姑娘的闺房。”
楚漓不甘心,又把她强掰过来问:“你又怎么了?”
沈明月一脸厌恶,又一次挣脱他的手,厉声道:“世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你爹是怎么对我的,无凭无据就把我打得半死,让我受这等屈辱,告诉你,我沈明月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也绝不嫁进你安定侯府!”呃,虽然这话说得很矛盾就是了,她就算嫁不出去,不也还是住在安定侯府的……
“你心中有怨恨打我骂我就是,别说这种气话。”想气死他才甘心。
沈明月满目憎恨,毫不客气道:“你让我骂你的,那好,你滚出去行吗,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与你,今生缘分到此为止。”
她真生气,而且特别生气……
虽然说,楚晋确实罚了她,可打了十鞭子那真的只算是轻罚了,而且人家楚晋好歹是一家之主,难道打个人还没有权利了?打的还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不听话的小丫头,这只能算是大人管教孩子罢了,楚漓小时候也没少挨过这家法,都是伤好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而且那楚洐做错事还差点被打死了呢。
也不知道沈明月哪里来的这么些怨气,被打了几下而已,简直是反应过激了,还说什么不嫁给他,要到此为止这种话……
楚漓虽然心疼她被冤枉,可见她这么生气,还又说决裂的话,真的很是伤心,还有些失望。
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太薄弱了吧,就这十鞭就抽出了间隙,她又要与他分开……
为什么每次,要好的是她,要分开的也是她,她总是动不动就这么胡闹,好像要拿一把刀割人家身上的肉,太不懂事了。
楚漓眸中染上一丝悲凉,无话可说,只得起身,淡淡留下一句话:“我找到人证了,本是想带你一起去跟我爹对峙的,既然你不想去也就罢了……”
沈明月一听人证,突然打起了精神,询问:“什么人证?”
楚漓道:“你那日,不是找了个仆人去修车么。”
所以,人证指的就是那个仆人?楚漓找到他了?
楚漓唇角微微一勾,淡淡道:“你若能去,就收拾一下到正堂来。”随后他就此离去,留下个落寞的青衣背影。
听说有人证,沈明月赶忙叫来丫环要起身梳洗更衣,虽然身子还虚弱,可洗脱冤屈的时刻总不能缺席吧?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身上还有伤,为什么要让她过去?这楚晋若诚心给她道歉,就亲自上门来啊!反正也不会原谅他!
想着,沈明月又躺倒下去,继续装死尸,心下想着,只等洗脱冤屈,不管安定侯肯不肯道歉,她明日就是时候离开侯府了。
而外面,楚漓出去之后,回想起沈明月刚才一反常态的语气,便是心下阵阵疼惜,她不但反应过度,还将他爹做的事迁怒到他头上来了,这也太无辜了吧?
看后头骆英追上来,楚漓才愁眉不展的问:“怎么样?”
骆英答道:“娇娇不肯告诉我表姑娘怎么回事,不过我猜她们正谋划怎么整徐青铮呢,要不要管?”
“管啊,为何不管?”
骆英蹙眉:“可是,徐青铮这次确实过分,与寻常判若两人,世子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楚漓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听不懂我的意思?”
骆英一寻思,恍然领悟,连连点头道:“哦哦,世子的意思,是帮表姑娘她们善后收尾?属下懂了,懂了……”
毕竟徐青铮一介女流,楚漓再怎么样也不好跟她一般见识,但是沈明月做了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黑化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