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爷,你要跟我计较这些是吧?你可别忘了,这是我房子,你住了都快十年了,念你是边关老兵回来,一直也没给你涨过房租,我咋没见你说这事呢?你们都听好了!谁要不交这钱,那就别租了!你们也太让我寒心了,不是官府催,你们以为我没事儿翻修房舍玩儿吗?”
白荷花气恼的扫了一眼众人。
众人互相看了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又是官府!
前些日子官府刚发下了公告暂停收缴租税。
可是。
谁又想到,官府又在房屋修缮上搞出了幺蛾子。
胡天洲在人群后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
事关官府,众位租客也知不是白荷花能决定的,一个二个唉声叹气,小声议论的回了自己院子。
众人散去。
白荷花唉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掏出一块灰色手帕,擦了擦额头上脸上的香汗。
胡天洲抱着手走来问道:“荷花姐,什么情况?”
“官府又整幺蛾子了呗。”
白荷花无奈道。
“租税不是停了吗?你咋还要租户预缴房租?”
“你以为我想?本来农工票号上次赔的钱我就用来装修三家胭脂铺,又进了些货,招了些人,身上就没剩钱,哪晓得官府又突然跟我们这些出租房舍的人说,为了安全,必须将年久失修的房舍好好修缮,连修缮的规格都做了统一,还要求我们到指定建材店里购买物料,我没钱,就只有让租户们先交房租了。”
“我靠!”
胡天洲当时就恼了:“又是扬州监守府那边闹的?”
“应该不只监守府,这一次我还看见了不少知府衙门的人,显然扬州知府也晓得。”
“……”
胡天洲无语。
这都是些什么衙门?
老百姓的营生困苦不管,偏偏整日一件又一件的行扰民之策。
指定风格。
指定建材铺。
……
怎么越听越像是在暗香操作官商勾结呢?
胡天洲脸色一沉。
他看着一脸愁容的白荷花,明白对方的难处。
除了租户们出钱,白荷花出的钱绝对不少。
没救了。
真没救了。
果然是王朝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