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莹有些生气,“人是从你手上丢的,大夫人怎么会知道在哪里?”
李承璟冷笑,“难到最初想送走她的不是崔家?你也是知情。”
崔莹张了张嘴,却反驳不出什么,“我……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再说了,若不送走她,难道你还想把她接到王府里来,好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姐妹共侍一夫?”她越说越气,“凭什么!我才是崔家嫡支的女儿,叫人知道了,是想打我的脸吗?”
“你如今怪崔茵打你的脸,当初她替你出嫁时,你可曾想过?”
李承璟厌恶无比,“你自己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清楚。”
崔莹从来没被人戳穿过自己的私心,李承璟差点就将贪慕虚荣四个字骂到她面前了,她气的发抖,指着李承璟半天没说出话来。
末了,李承璟拂开她的手,“你若是能从崔大夫人那里打探来崔茵的消息,我绝不再和你计较这些。”
“你要王妃的尊荣,本王大可以都给你,前提是,替本王找回崔茵。”
姑苏和周边都已经寻过,春草的踪迹也出现过,她去布庄采买,定然是给崔茵买的东西。
李承璟笃定崔茵还活着,崔家或许不知道她的下落,但当初送走她时,定然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瞒着他。
不然怎么会突然请来程仙医,要取崔茵的心血给阿珩治病?
心血自是不能取的,但若是——
他忽然想到什么,“来人!”
崔茵不在姑苏,闽州路远,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去的了,说不定她就在某一处,只是躲着自己罢了。
若是将程仙医的药方和给阿珩治病的消息散播出去,崔茵知道了,岂会无动于衷?
过两日便是小皇帝李惟的生辰,齐太后听从道士的话,万寿三日,以娱天下,给小皇帝积福。
原本崔茵还有顾忌,原先去别庄路远,遇不到什么人,这次若是在建康城里赏灯,在李承璟眼皮子底下,万一被发现可就糟了。
但如今的境况,怕是拒绝不得了。
春草给她量尺寸,想做两件新衣裳,崔茵看她忙来忙去,心里竟然隐隐有了些期待。
一同出游啊……她想象不到萧绪桓这样的人,陪她赏灯会是什么样子。
“咦?”春草伸手碰了碰崔茵的颈侧,凝脂白玉之上,有一处变得红红的,“不应该呀,这料子软得很,怎么会磨红了呢?”
她自言自语,崔茵愣了愣,想起这里曾被他埋首蹭过,大概是那时候留下的印子,自己不曾注意过,忙支开春草,自己坐到铜镜前检查。
那晚假山石后的缱绻相依还历历在目,崔茵抹着药膏,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