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臣也做此等猜想,闻言点头:“我也这样认为,只不过对于党争,我暂时仍持保留意见。”
朝堂斗争风云变化暗战不断,虽然成为其中一方可能会升官很快,但是也同样容易被当成棋子丢出来挡刀。
“嗯,他们作何打算便由那些大人去斗吧,反正咱们现在平白多了二十两银子,这可是好事。”唐于成笑道。
三人心意相通,都对这种低级拉拢没放在心上,收了银子回住处,准备回乡去了。
一年县学的求学经历,谢良臣总共只回家过几次,因此这次回去,他便准备在院试前都待在家中复习,不再往别处去了。
此时刚过五月,早春育好的秧苗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水田也已经被重新翻整过,田里农户们正两头拉了线,顺着线插秧,一行一行的十分整齐。
之前大家插秧都是不拉线的,基本就是看着间距随意种,整块秧田也没什么纵线可言,都是一大片,可是后来逐渐就变了。
这股风气是从谢家传开的,谢良臣农忙时也会跟着下地,当他发现大家插秧都随意乱插,而且割稻子时也因为太过杂乱无序而割起来麻烦时,便提议在插秧的时候拿一卷线来放准。
这里的放准要求其实并不严格,只是在线的两头绑上竹片或者树枝,然后两个人分别在两边田埂处将其插/入泥水中,然后秧苗便顺着这根线来栽种就行,只求大概成一条直线,并不要求十分笔直。
如此一来,他们插秧时不仅不用再倒着走了,而且有了规划之后,插秧的速度也快很多。
最重要的是,谢良臣参考前世见到苗族那边在稻田里养鱼的经验,也让家里人捉了些鲤鱼和鲫鱼鱼苗放在田里,等想吃的时候,便到田里捉。
因为他们之前是一列一列极整齐的插的秧苗,此时秧苗长大,便形成了一道道浅沟,这些鱼儿长大了便多是在这些积水的浅沟里游,而他们要捉也跟更容易,因为不会再被胡乱支出的稻禾挡住了。
自此,谢家人便能经常能在割稻谷前吃上鱼,而不用到镇上去买,平顶村的村民们见到之后,便有样学样,也跟着开始拉线插秧,并在田里养鱼。
穿过村前的小路,谢良臣一路含笑与路过的村民打招呼,又一刻钟后,终于到家了。
因为没有事先告知过家人他要今日回来,所以谢良臣到家时是原本要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哪知刚到家,他却先被惊到了。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听声音像是还有别人在,他推开院墙大门,最先发现他的还是家中养的黄狗。
听见狗叫声,谢良瑾跟着追了出来,见是她二哥,立刻眼睛一亮,蹬蹬蹬的跑过来。
赵荷花正笑容满面的坐在屋子里待客,见门口的小女儿跑得飞快,立刻喊一声:“囡囡,慢点跑,小心摔了!”
谢良瑾才不管,冲过去拉着谢良臣的袖子就使劲的摇,“二哥,你可回来了,要是你再不回来,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谢良臣才不信呢,伸手拧了拧小妹的脸,假装唬道:“真的吗?要是真的,那我只好把买的点心给别人了。”
听他说买了点心回来,谢良瑾眼珠乌溜溜一转,脸上绽开大大的笑,一偏头道:“才没有呢,我是骗你的,嘻嘻。”
谢良臣拿她没办法,揉了揉她头上的小发包,牵着人就往屋中去。
刚来到堂屋门前,便见屋中坐满了人,谢石头夫妻二人坐在上首,旁边椅子上是他二舅舅和二舅母,而旁边还有个头上插红花,脸上抹着夸张胭脂的媒婆。
“呀,良臣回来了?!”二舅母李氏最先发现他,惊喜出声道。
谢良臣见状便放开小妹的手,朝两人行了一礼,“见过二舅舅,二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