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漪想要起身,寻了一旁放着的狐裘斗篷给他披上,而然才稍稍一动,他就醒来了。
“殿下。”慕时漪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是病了,高热不退,睡梦中山栀帮她换了小衣,然后有人哄着她,一口一口极致耐心喂她喝药,她眸光不受控制,下意识落在花鹤玉身上。
“醒了?”花鹤玉一夜未眠,他声音有些哑,瞧着也不如昨日精神。
慕时漪缩在锦被里,小心翼翼望着他:“昨夜,麻烦殿下了。”
“无事。”他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起身去屏风另一侧,用冷水洗了脸,然后拧了温热的棉帕递给她:“你先擦擦。”
有一滴擦干净的水珠顺着他漂亮的眉骨滑下,顺着他白璧无瑕的面庞,落在雪白的侧脖上,最后斜斜的顺着他微动的喉结,滑入衣襟深处,消失不见了。
禁欲却要命的诱人。
慕时漪只觉口干舌燥,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脑子蓦然划过一个大胆又异常离谱的想法,殿下这一身犹如脂玉般的肌肤,要是抚摸起来,手感一定会很好吧?
但、但是她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想法,就好像她摸过一样。
花鹤玉见她神色懵懵的,耳尖红得都能滴血了,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夜的事。
他拿起一旁斗篷小心翼翼披在她肩头:“天冷,我让山栀进来伺候你穿衣。”
慕时漪这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衣,坐起身时,锦被往下滑落她都未曾发现。
屋内天光大亮,小衣愈显她玲珑曲线,细腰不盈一握,也不知他是否都看了去。
“殿、”她张了张唇想叫住他,问他昨夜的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初沐浴那晚,她摔了一跤,漆黑夜色中就连膝上的伤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没看的。
想到这些,慕时漪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她还记得清楚,夜里烧得迷迷糊糊时,他把她抱在怀中,像孩子那般轻声哄着,喂她喝药,给她拍背,全部都亲力亲为,就像他们本该就是亲密无间的夫妻那般。
就连如擦脸的棉帕,也是他亲手拧干,递给她的。
他明明是金尊玉贵,万人敬仰的太子殿下,如今却为她,做了端茶送水的活。
若是堰都那些贵女得知,他与她之间是这般相处,那不得活生生撕烂她。
慕时漪不敢再往下想,她深深吸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只希望能快点回到苍梧,有父兄在身旁,无论风雨如何,总有人能护她平安。
那时她与殿下也该到了划清界限的时候了,这天下只要是太子上位,慕家不反,但她却再也不想回到堰都。
风带着寒凉冷气吹开槛窗,薄薄的画帘被吹得呼呼作响。
山栀轻手轻脚进来,她赶忙关了窗,手脚麻利伺候慕时漪穿衣。
“昨夜姑娘高热不退,太子问了奴婢姑娘在苍梧发生的事。”山栀垂头,缓缓跪在榻旁,“奴婢无法,都同太子说了,请姑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