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心里不得不悄悄松口气,幸好这花家夫人是嫁人的,若是没嫁人,她们这些人可是要夜不能寐的,
孙夫人用绣帕压着唇角,似不经意问:“不知花夫人是哪里人?”
“我瞧着眼生,不像堰都见过的贵家小姐。”
慕时漪撩开眼帘,纤长卷翘的浓睫微眯,语调缓缓:“苍梧人,孙夫人觉得眼生不打紧,日后眼熟就好。”
“是么?苍梧人……”孙夫人低声笑了笑,“瞧着花夫人的气质,我还以为夫人是堰都哪家府上的贵女。”
“是么?”慕时漪深深一笑,便不再说话。
后头孙夫人再试探,就不用慕时漪开口,她身后站着的婆子,无论问什么总能几句话功夫,把话堵得死死的。
至始至终慕时漪只是慢悠悠喝茶,然后再用似笑非笑的看她,看得孙夫人背脊发麻,手心发汗。
这一整个宴会下来,孙夫人只觉头昏脑涨,碰了无数次钉子,嘴巴都说干了,却什么都未能打探出来。
她心里不断盘算着各种计划,想着凉州虽穷,但还有大把的民脂民膏可以抢夺,若真是回了堰都,他家老爷在族中不过是庶出,府中不得主母喜欢,那日后若真回去,可就是要灰溜溜夹着尾巴做人的。
这般想着看,孙夫人在慕时漪准备起身离开时,还得亲自把她给送到府门外,和和气气同她说,日后得空再来做客。
“夫人。”驾车的西风见慕时漪出来,赶忙躬身行礼。
下一刻,玄黑马车的画帘被人从里头掀开,探出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男子,男人头戴玉簪子,腰间坠着玉佩流苏,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捂着一把白玉折扇。
清冷的眼眸,在望向慕时漪的刹那,露出淡淡暖意:“今日恰巧得空,接夫人回家。”
孙夫人僵在原处,她藏在袖中的手不住颤抖,若不是身后有丫鬟婆子扶着,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就要膝盖一软,狠狠跪下去的。
慕时漪笑着走上前,然后被花鹤玉一把抱进马车内。
慕时漪在车帘落下的一刹那,凉凉扫了眼孙夫人面上震惊神色,淡淡吩咐西风驾车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孙夫人狠狠喘了口气,捂着如擂鼓般的心口,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人!
她有幸见过一回的,他分明就是大燕国的太子殿下花鹤玉,只是太子不是一直在皇家别院静养,怎么会出现在凉州,身旁还多了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
孙夫人搭着丫鬟婆子的手,一叠声吩咐:“去!去告诉老爷一声,我在花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