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漪长久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问:“所以今日殿下请我前来,是想让我帮殿下求情?”
“你这孩子。”庆安长公主冰冷指尖忽然握住慕时漪的手,她十分用力,“为我求情?算不上,不过是本宫担心本宫唯一的女儿苏长乐,长乐被本宫保护得太好了,孩子心性,你日后帮我多照顾几分。”
“也幸好本宫未曾给长乐安排婚事,日后就呆着公主府中,平平安安一生也是好的。”
慕时漪对苏长乐的印象不好也不至于太坏,一个小孩子心性的小姑娘,耳根子软,没经历过事,长得倒是好看,弯弯的黛眉,圆圆的杏眼,脸颊还有着婴儿肥,今日瞧着倒是没有之前活泼了。
慕时漪轻轻把手从庆安长公主手中抽出,然后起身放下茶盏,在庆安长公主慌乱的神色中,缓缓道:“你放心就是。”
得了这四个字肯定,庆安长公主才彻底松了口气。
然后吩咐外头候着的老婆婆送来一份东西,亲手递给慕时漪:“你也不要嫌弃,算作是你新婚贺礼,我是没想到太子那边的人,瞧着清心寡欲,不染凡尘,喜欢的竟然是你这种如娇牡丹一般的鲜艳姑娘。”
从庆安长公主府出来后,慕时漪没有再去东宫,而且直接吩咐町白驾车回了永安侯府。
深夜里。
她沐浴过后,躺在床榻上许久都睡不着,心里装着事,反反复复想着庆安长公主同她说的话。
这话的确是有托孤的意思,毕竟通敌的罪证已经交给大理寺审理,太子检查,日后庆安长公主被定罪的迟早的事,只是这事如今大理寺还没个结果,她为何这般早早同她交代。
就在三更天十分,屏风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
今日守夜的是宝簪,此时匆匆进来的却是山栀。
“姑娘。”山栀神色煞白还在轻轻喘着。
“这么了?”慕时漪撩开纱帐,心底不安越发明显。
“庆安大长公主今夜在太后暂住的万华宫偏殿中自缢了,据说太后被庆安大长公主挂在房梁上的尸体吓得混死过去,陛下震怒似乎也被气得不轻,整个堰都皇宫乱成了一团。”
“自缢?怎么会?”慕时漪呢喃自语。
她从未想到庆安大长公主会用这般果断绝狠的手段,死在宋太后面前,死在宫中。
在大燕皇家,自缢是重罪。
死后是不能葬入皇陵的,而且天家赋予的封号还要被剥夺,贬为平民身份。
慕时漪只觉得心里发寒,她忽然朝山栀问:“长乐郡主呢?”
“可知长乐郡主在何处?”
山栀愣了愣赶忙道:“奴婢不知。”
“驾车,去庆安长公主府。”慕时漪想了想又补充从,“让町白把暗卫带上,这路上就怕有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