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平静了,平静的更陛下诏书上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诚然,司马防也考虑过,是陛下疑神疑鬼了,可…他总觉得这边有些诡异,而且…万年公主呢?竟不在屋内…那…
司马防的目光望向晕厥的柳羽。
「讨乌桓中郎将?这是怎么回事?」
袁绍眼尾轻扫,看到荀彧已经走到柳羽身边,轻轻的将他扶起,坐在了一处胡椅上,柳羽的脸色发红,双目紧闭…怎么看都不能说没事儿!
袁绍治好道:「今日本是请柳观主来喝酒,没曾想,酒力太猛,柳观主竟然醉了。」
「柳观主素来清醒,玉林观与乌桓事物又繁多,他岂会不自制…就这么醉了?」司马防的问话愈发的针锋相对。
「我也觉得奇怪呢…」袁绍的脸上挂着笑容,
「也许是近来官兵讨伐黄巾大捷,柳观主太高兴了呢?」
「那这楼里这么多西园校尉是做什么的?」司马防猛地抬手,一拳炸开了左侧的一处偏房。
骤然间,藏在其中的西园校尉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这…
袁绍一怔,不过…他很快回过神儿来,来者不善,这种时候…可不能大意!
「这西园校尉嘛…」袁绍笑道:「是…我听闻柳弟教授的曹操立了大功,心里琢磨着…定然是他传授了曹操什么排兵布阵之法,故而,特地喊这些侍卫来,就是为了让柳观主教授一、二,不说学到精髓,就是学到些许皮毛,也自是受用一生啊!」
「呵呵呵…」
这话脱口,司马防直接笑了,「袁校尉好有兴致,你这是在说笑话么?柳观主醉成这副模样,你反倒是在这里摆什么布阵之法?这种话糊弄下三岁的小孩子还可以,能糊弄得了本府君?能糊弄得了陛下么?」
这…
袁绍迟疑了一下,目光却变得坚定起来,「司马府君如何说我糊弄呢?事实就是如此,司马府君便是问我一百遍,一千遍,我的回答也是如此!」
这一刻,袁绍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敌意!
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
按理说,汝南袁氏与河内司马氏是有交情的。
就算如今,他的父亲殒命,他的叔父辞官归乡,可汝南袁氏这么多代传下的门生故里还在,底蕴还在,河内司马氏不该以这种态度对待他!
「是么?」司马防冷冷的回了袁绍一句,旋即走到桥玄的面前,拱手一拜。「下官拜见桥太尉…想不到桥太尉就在此间,那此间的是非曲直,还望桥太尉指点一、二!」
面对桥玄与面对袁绍,司马防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而这…恰恰最能说明问题。
桥玄捋了下胡须:「司马府君,是非曲直,不妨等柳观主醒来自知!」
柳羽?醒来?
司马防眯着眼…他在揣摩桥玄的话。
可袁绍一下子变得极为紧张,因为方才的口头协议,张飞杀西园校尉以及挟持朝廷命官与袁绍布下诡计将柳羽与万年公主推入浴盆一事都是大罪,双方互不追究…况且,万年公主已经离开,司马防并没有抓到现行的证据。
这算是最保守的处理方式…
但…现在的袁绍,他突然意识到,这案子最关键的部分不是万年公主,而是柳羽…
他…
他方才醒来说…说什么「你输了,输…输了…」
这是什么意思?
换言之…只要他醒来,那…那…
咕咚一声,莫大的寒意一时间席卷了袁绍的全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