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允的身份毕竟高过他,又是刘琦的表兄,魏延纵然不服他,但也不好流之于表面,遂道:“愿闻其详。”
张允笑呵呵地道:“府君今夜之令,便是言张羡其营中有伏兵,让我们将他的兵马引出去,那我们便要遵守将令,将他的兵马引出去,其他的一概不管,懂吗?”
魏延皱了皱眉,道:“但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张羡营中果无埋伏,那我们若是不乘机偷袭,反倒是静等对方准备好了追出来,岂不错失战机?”
张允呵呵笑道:“错失了便错失了,至少我们没有违背主意……至于你说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呵呵,那是泛指独领一方之重镇大将,例如公子与刘使君眼下,一在襄阳,一在长沙,远水不解近渴,若是遇到大事,公子不及通传于襄阳,自能擅作主张……至于你我目下的身份,尚在府君麾下听用之人,还谈什么将在不在外,岂不可笑?”
魏延对张允的这一套说辞嗤之以鼻,但却也不凡直接反驳,遂道:“多谢张将军指点,末将明白了。”
张允何等样人,魏延面服心不服的状态,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暗自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事你看不明白,也不怪你……不过你可以想想黄叙,前番为了抢功,擅出西县受伤,若非府君相救,恐怕早就没命了,怕是府君日后早晚要与他说道此事。”
魏延没吱声。
张允也懒得提点他了。
好话听不进去,他亦无可奈何。
“来人啊,点火把!”
这是长沙军与邢道荣事先越好的信号,只要他们到了张羡的大营外,用火把予以知会对方,待得到对方的确实信号之后,再行进攻。
张允麾下的士兵将火把在夜空中来回晃动了几圈之后,却见对方的营中,也亮起了火把,来回转着圈,似在与自己这边来回呼应。
一点闪耀的火焰突然出现在漆黑的夜里远远望上去分外的诡异。
张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扬手,道:“进攻!”
“冲啊!”
喊杀声突然响起在夜空中,紧接着,便见以张允和魏延为首的长沙军,呼啸着向着张羡的大营推进而去!
按道理来说,夜袭前期是以隐匿为主,可一旦确定了要进攻之后,那便要迅速整备兵将突击,并高声喧叫,若是有鼓角和牛角,亦是要纷纷鼓噪起来。
这主要是在夜袭中,由于光线过暗,己方即使攻入敌军的阵营,杀伤能力和效率也是极为有限,士兵们不可能挨个进入敌军的帐篷进行屠杀,而且有时候反倒是容易将进攻一方的士兵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