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为了防止她后仰时摔倒,他的膝盖稍稍顶住了她后腰,给她一个支撑点。
由于长期练舞的缘故,孟绥而的身子软而柔韧,背部的弧度几乎贴合了他的大腿,整个人彻底落入了他的掌控。
他的言语就在她嘴边,细致而温润,声息钻入她的唇缝,再触上舌尖,她下意识合上嘴,像抿住了初春的露。
简斯丞松开了她,孟绥而赶紧从地上起来,心口隐隐发颤,很意外的并不是害怕,她坐回了沙发,看见他递了一杯水过来。
她接住喝一半下去,然后搁在茶几上,起身说:“我回去了。”
简斯丞仍是站着,垂眼看着她,“刚才我抱你过来的时候,你带钥匙了?”
孟绥而脑子空白了一下,说:“严兮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说:“那就一会儿再回去。”
她想了想觉得也是,很放心地又坐了回去。简斯丞在她身边坐下来,放松自在地仰靠着沙发,安静了半天,孟绥而忍不住回头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还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忽然睁开眼睛。
被逮了个正着,孟绥而赶紧转回了身。
过了一会儿,严兮果然回来了,她进了屋没有看见孟绥而,还打了电话询问。
孟绥而下意识扯了个慌:“我在楼下买点东西,现在就回去了。”这事对严兮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她又不太好意思明说。
简斯丞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等她挂了电话,说她是小骗子。
孟绥而窘得脸红,说:“我回去了。”
简斯丞起身送她到门口,倚着门对她说:“下次想我了直接过来。”
这话他说得正经。
又把她哄得心情愉悦。
接着他大概是想到她刚才过来时,恰巧屋子里有其他人在,引得她误会了,于是又不正不经地补了一句:“我这屋子是个朋友都能进,但我只服务你一个。”
孟绥而没反应过来,“什么服务?”
简斯丞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住了她,换个角度再吻,放开她时温声说道:“下次过来,你可以要得多一点。”
可是,她原本也没打算跟他要这个的。
晚上她躺在床上再仔细一琢磨,他那句话,是不是代表她的追求起了作用?
孟绥而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和异性过分接触,但她对简斯丞的接触接受得很自然,或许多少有点心理负担,但是比起这个,她对他感觉更强烈一些。
因为状态不佳,接下来这几天孟绥而就不再去舞蹈室了,她一个人在家也待得住,看书看影视剧,严兮却觉得她这样不好,所以天天带她出门浪。
其实出门也没事情坐,这天两人在咖啡馆里泡了两个小时。
孟绥而看得出她也无聊,“你最近怎么不找盛子楮了?”
严兮懒懒地抬起眼皮,神情严肃道:“我没脸见他。”
孟绥而:“……”
事情是这样的,严兮她“弟弟”来这里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严兮在照顾,有一天,她带着“弟弟”去了体育馆看盛子楮他们练车。
严兮和盛子楮勾肩搭背惯了,那天也丝毫没有避讳,盛子楮的手臂刚搭上去,严兮的“弟弟”误会了,阴着脸冲上去就是一个直拳,把盛子楮揍得东倒西歪。
盛子楮也不问原因,反应迅速,跳起来跟他扭打成一团……
孟绥而问:“然后呢?”
严兮叹了口气:“然后他就受伤住院了。”
“谁?”
“我弟,江云州。”
虽然盛子楮和江云州身高差不多,但盛子楮毕竟是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体格方面有着一定优势,再加上他赛车需要体力和耐力,所以长期坚持健身,怎么都比江云州一个十九岁少年要好得多。
江云州身上还带着少年人的单薄。
说到住院,严兮就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简斯丞他妹妹也住院了么?就跟江云州一个医院,那天我在医院看见简斯丞,还以为是他生病了,后来问盛子楮才知道,是他妹妹。”
孟绥而摇摇头。
严兮不由感慨道:“看来你俩真是没什么进展啊。”
孟绥而问:“他妹妹怎么了?”
“不知道,”严兮摇头,目光却带着猜疑,“盛子楮说起自己的事,嘴巴就跟漏斗似的,但是他对简斯丞的事好像很谨慎。”
“人家的私事嘛,他也不好多嘴。”
严兮却觉得不尽然,但又不好再议论什么,起了身说:“走,跟我去一趟医院。”
“干什么?”
“去看看江云州,我已经两天没去看他了,盛子楮下手挺重的,把他胳膊弄骨折了,他一个人没办法照顾自己,干脆就住院了。”
孟绥而边走边问:“他来的这段时间住在哪?”
严兮说起江云州就总是兴致缺缺,“酒店,反正他妈有钱。”
两人打车到了医院,下车直接往住院大楼走,搭电梯上了楼,往病房去。两人空着手过来的,严兮说江云州不喜欢吃水果,对花粉过敏,所以什么都不带最好。
江云州怕吵,住的是单间病房,她们两个到的时候,他正在看书。
孟绥而以前见过江云州几面,但江云州这个人冷冷的有些阴沉,孟绥而又不会说话,所以两人见了面也没怎么交流。
严兮看他嘴巴抿得跟河蚌似的,她拉一把凳子坐下,提醒他:“怎么不会叫人呢?”
江云州这才抬起头说:“孟孟姐。”
孟绥而笑一笑,“你的手怎么样?恢复得还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