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绥而不吱声,他又问:“今天做复查,医生怎么说?”
她含糊道:“挺好的,医生说继续保持,勤加锻炼。”
“就这样?”简斯丞疑心道:“腿骨都断了,你以后还要跳舞,一般的康复训练就足够了?”
没想到他这么不好敷衍,孟绥而措手不及,愣了一下,脑子转得飞快,说:“一般的训练当然不够,只是现阶段继续保持,后期医生根据我腿骨的愈合情况,再做调整。”
简斯丞半信半疑,“下个星期复查我陪你去。”
孟绥而想了一下,下个星期他比赛都结束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简斯丞要考虑得事情不少,除了比赛和孟绥而的身体情况,他还打算在春节前后抽个时间,带她回去见见父母。
自从简斯言那件事过后,这5年间,简斯丞和父母之间就隔了一道屏障,简父简母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简斯言的遭遇也有他的一份过错,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导致了诸多不幸。
尤其是前两年,简母简直不愿意见到他,简斯丞也就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简斯丞这个人不太会自怨自艾,那一年接踵而来太多事,可是他每天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段时间他是麻木的。
从抱起躺在门口的简斯言去医院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冷下来了。
心一冷,头脑是既麻木又清醒。
那个时候他一心等着韩森出来,打算到那一天将所有恩怨一并做个了断,至少只有7年的牢狱生活,并不足以抵消韩森的罪孽。
贺乾劝过他,说韩森做的事不干不净,本性难移,就算出来了他也无法从原本的生活中脱离,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又犯了什么事再度进去,你又何必和韩森再做多余的牵扯……
这些简斯丞也想得到,他做事深思熟虑,一向冷静。
只不过后来,韩森提前两年出来了,出乎了简斯丞的意料,不过他没有震惊太久,因为这也只是意味着,韩森再次入狱的时间将提前两年。
简斯丞左右不会放过他。
所以再次面对韩森的时候,他仍是不冷不热,甚至更为平静。
世事无常,他静观其变。
如他所料,没有多久,韩森就自己跑出来找死了,一再挑衅他,甚至动了孟绥而,等同于触及了他的底线,既然韩森做人不讲规矩,那就休怪他做事太讲章法。
……
公开赛之前的这两三天,车队训练的节奏反而缓和下来,国内的职业车赛可大可小,而接近年尾的这场正赛,在赛车圈颇受重视。
无论大小赛事,简斯丞的状态一向稳定,简直称得上是如如不动,稳如泰山。
而他的稳定状态,轻易被孟绥而一通电话给打破了。
孟绥而说:“我爸来了。”
简斯丞下意识以为孟绥而口中的“我爸”,指的是沈肆,这会儿他还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皱起眉,问道:“我现在有空,需不需要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