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松才年过十七,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陈礼纪又怕他平白无故生了事端,有些担心。迟迟不肯点头答应。
陈松急了:“爹爹!你偏心,大哥十六岁就跟着您去巡防了,怎么我就不能跟着秋哥出去办差事!”
他鼓着嘴,甩了袖子,盘腿坐在软垫之上,不看陈礼纪。
陈礼纪知道这小儿子的脾气,只好向秋薄抱拳:“那犬子就托付给秋侍卫照看了。”
秋薄点头,准备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在城门下钥之前出去。有些事情还需要做准备。”
说话间秋薄已经准备离席,他看向陈松:“我们去准备一番再出门。”
陈松立即蹦起来,点头如捣蒜。
许都的城门,戌时后才落锁。
秋薄与陈松收拾了一番,酉时不到坐着马车,在许都大街之上缓缓而行。
夕阳西下,暮霭渐红。
整个许都被染上了一片绯色。
这是陈松第一次跟着秋薄一起出去办差,兴奋无比。以往秋薄出门办事有时候一去一月,有时候一去几天。
陈松时不时地会去秋府拜访,可是去了十次,总有八次只是在秋府里喝了一碗热茶便愤愤而归。
他总想着秋薄此时此刻是不是身着一身黑色束衣,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篷,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以轻功踏云,穿梭在夜幕之中,来去如风。
不曾想,期待了这么久,今日跟着秋薄出去办差简直大失所望!
回去收拾了一番,两人都穿着一身富家公子的绸缎锦服行头出行。甚至连马都不骑,只能坐在一辆马车里,透过车窗,看街道缓缓后退。
这一切,与陈松想的江湖侠客的形象出入太大,不得觉得有些无趣。
秋薄当然不理解为什么陈松浑身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问道:“怎么无精打采的?病了?”
陈松摸了摸自己鼻子:“我以为我们是着夜行衣,踩着房梁出去的……”
秋薄听了一愣,没忍住笑开了:“什么跟什么?什么夜行衣?什么房梁?”
陈松道:“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就是这么说的啊!你们办差事,那都是在夜黑风高的夜晚,四下无声,只有几抹黑影在房顶上穿梭……”
秋薄哈哈大笑:“这还没到晚上,你就想着穿一身黑衣?还踩房梁,许都都城这么大,你不坐马车,要用跑的吗?那真正需要内力赶路的时候,没力气了怎么办?”
陈松小声嘀咕:“即便是做马车,我们也可以骑马啊!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是骗人的!”
秋薄无奈地摇摇头:“我道是你为什么老想着跟我出去办差事,原来是听了那些说书人讲江湖之上如何英雄气概,向往江湖侠客执剑天涯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