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就差说兵部现任尚书刘旗除了浑水摸鱼,应和他的心意之外,再无其他用处了。刘旗无法重整帝国军部,这是毋庸质疑的。
可许安归也不认为自己接过兵部尚书的位置,就可以重振帝国军务。
许安归颔首,略有沉思:“所以父亲昨夜让秋侍卫来送密函,今日招我来上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儿?”
东陵帝问他:“你可否愿意重整帝国军务?”
许安归低头,沉默不言,书房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东陵帝继续道:“若是你,一定可以。”
许安归没有立即答应,他缓声道:“父亲可否容我思量思量。重整帝国军务……不是小事。”
东陵帝点头,他知道许都现状,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了话头:“府上如何?”
许安归顿了顿,东陵帝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一时间,没想过来这句话的用意,便有些犹疑地回道:“府邸修缮得很好。工部很是用心。”
东陵帝望着许安归这幅呆头鹅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许安归心中回了一下,不是问府邸,那就是问府上的人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低下头,做出一副略有些羞涩的模样回道:“都很好。”
“郭若水呢?”东陵帝又问了一句,脸上却是难得的温和与戏虐。
许安归知道,东陵帝赐婚的时候也是实属无奈,无论他怎么回答,都是博父亲高兴罢了。
他想了想回道:“郭家门风严谨,安王妃……贤良淑德!”
“哈哈哈……”东陵帝听见这话,笑得灿烂,不听这场面话只问道,“你吃了她不少苦头吧?”
许安归颔首不语,一副无法言语的表情。
东陵帝道:“郭若水是淘气了些,郭太师宠她,整个许都都知道。你且忍让一些,待她怀了孩子,当了母亲,就不会如此顽劣了。”
“咳咳……”
许安归一听到“怀孩子”这个词顿时脑中有了极其煽情的画面,情动本来是一种美好的事情,可是他与季凉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也是阳气正旺的男子,强压着男人本性,与季凉睡在一张床上,日日碾转反侧,不是个事儿。
虽说身边有四个侧室,和半屋子模样精致的侍女,可那些都不是他心中所愿。
邹庆见许安归轻咳,连忙上前关心道:“殿下这是受了寒?要不要老奴去传御医来看看?”
许安归摆手:“无事。”
东陵帝见他好似不太想说起后院的事情,便笑道:“一会你外祖父来,我们在一起,摆一处家宴罢。宣安王妃一同进宫来共享家宴,如何?”
与临允吃家宴,许安归到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季凉现在身子不舒服,让她来回奔波恐怕会让她更加疲惫?
可他看见东陵帝一脸期待的模样,想着他是不是想见一见自己的王妃,便没有推辞:“儿臣这就着人去通知。”
季凉才刚刚洗漱完,镇东便已经策马回了王府。他一路小跑,进了清风阁,站在门外说了东陵帝的旨意。
家宴。
东陵帝居然请她去吃他们许家的家宴!
季凉上齿轻轻咬着下唇,一种无法言说的不悦悄然爬上心头。
她缓了缓神,回道:“等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