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归点点头,把这句话换封不动地还给盛泉:“希望,京兆府尹来了之后,你也不要跑。”
坐在二楼的许景挚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又倒了一杯茶,推到季凉的身前:“真是让季公子见笑了,本来是带季公子出来玩乐的,不想被这狗东西扰了兴致。季公子先喝几杯茶吧,我们俩这个手脚不方便的,就不下去凑热闹了。”
季凉微笑颔首,并不多话。
恐怕许景挚是刻意带着许安归与她过来的,以他的本事,想要探查盛泉在哪里简直轻而易举。
看这样子,盛泉不把许景挚放在眼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许景挚拿盛泉没有办法,是因为许景挚在朝廷上没有实权,即便是得罪了许景挚,许景挚没办法告状。
他是想借许安归的手收拾盛泉?
不。
即便是他想借刀shā • rén,许安归要肯借给他才行。
所以,收拾盛泉这件事,是许安归想做的,许景挚只是帮他忙而已。
可,许安归从未与她说过他想动盛泉,他真的知道动盛泉意味着什么吗?
季凉蹙眉观望着。
盛泉要在这里找事,金鸣阁后面的几场斗鸡自然是开不了了。金掌柜唉声叹气地把客人送走,又搬了两套桌椅,一桌放在了许安归身边,另一桌放在盛泉身边。
许安归没坐,盛泉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还着人把金掌柜一顿训斥。
金掌柜陪着笑脸道:“到底是十六爷带来的客人,盛公子多担待多担待,小人开门做生意全靠各位爷照顾不是。”
今天金掌柜从许景挚进门开始,就在给盛泉赔笑。脸都笑僵了,才从斗鸡场里出来的瞬间笑容消失。
他在盛泉看不见的地方啐了一口吐沫,低声道:“呸,什么东西!”
斗鸡场不算偏,京兆尹公良毅那边户部被烧的案子还没结,这边盛三公子又开始给他找事。
虽然刑部尚书盛明州不直接管辖京兆府,但是好歹是高他几级的官员,太子面前的红人,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即便是不受刑部尚书的管辖,也不敢开罪盛三公子。
所以盛三公子侍从去报官,公良毅立即就坐着马车赶来了,不过半刻钟的功夫。
盛泉看见公良毅来了,立即换了一副哭丧的脸,拎着被自己踹死的鸡,到公良毅面前哭诉:“公良大人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的斗鸡,我花重金养的斗鸡,被这个贼人给一脚踹死了!这鸡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公良毅看见盛泉这副模样就觉得脑袋疼,可他毕竟是盛家三公子,手上确实拎了一只死鸡。好的斗鸡养起来确实很费银子,这并不是鸡吃得多,而是养鸡人的费用开支不小。
整个斗鸡场的人都被金掌柜被劝散了,公良毅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证人。
公良毅朗声道:“谁踢这只鸡?”
“他!他!他!”盛泉伸手,指向许安归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