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归走过去,拉着她,送她去了床头:“你歇一歇罢,眼下那么大片乌青,也不知道成日里在想些什么,不睡觉。”
季凉坐下,拉住许安归的手:“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许安归一愣,想到方才说带她出去玩的话,道:“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季凉抿了抿嘴:“嗯。”
许安归坐在床沿看着她:“去哪?”
“朝东门外……”季凉说话间看向许安归,“那片焦地……可以吗?”
许安归蹙眉:“为何要去那里?”
季凉道:“你又没说我不能去那里。”
许安归能感觉到她拉着他胳膊的手在微微颤抖,即便是害怕看见,她也想去看看那片焦黑的土地。
许安归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睡罢。睡醒了让人来喊我,我带你去。”
有了上次在马车里被刺杀的经历,许安归便不打算与季凉一起坐马车了。要不然他骑马,季凉坐马车,要不然就是他们俩一起骑马。
季凉上了床,掀起被子,缩了进去。
许安归看着她呼吸逐渐放缓,便起身退了出去。
凌乐在外面的院子里拭剑,擦着擦着,便一剑出去,只见剑势所到之处,草木皆是拦腰折断。飘渺剑本就是软剑,在凌乐手上笔直,是因为他往剑里灌注的有内力。可就像许安归说的那样,他现在在飘渺剑法第七层,不上不下,无法突破。
许安归出来,凌乐便听见了声音,他收了剑,看向许安归微微点了一下头。
许安归问:“月卿在哪里?”
凌乐回答:“熬药。”
既然是熬药,应该是在院子里的小厨房。许安归去找月卿,看见月卿坐在木墩上,手里拿了一把扇子,缓缓扇着小炉子上的炉火。
她看见许安归进来,也不起身,也不打招呼,只是继续扇着。
许安归对月卿这种态度司空见惯,也不怪罪只是道:“她说下午想去朝东门,看看那片焦土。”
月卿听了这话,手中的扇子便停了:“她想去便去,你来问我做什么?”
“她去了会不会,”许安归有些犹疑,“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月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的回忆,还不是因为你们……”
许安归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