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箭都引来一阵喝彩。
只有戍北见状不妙,连忙把剑归鞘,挤进人群里,按住许安归拉弓的左手:“殿下!您没带扳指,这么拉弓,手指怕不是经不住!不能再开弓了!”
戍北按住许安归的时候,他开弓的拇指已经有血迹缓缓渗出。
许安归其实已经没什么力气继续开弓了,这上百斤的弓,不是一般人能拉地动的。他已经发泄过一轮了,拉几根箭,已经是极限了。
戍北按住他,他便抬不起手了,直接把弓丢在了地上,直直地向火堆走去,坐在了火堆边上,抄起了地上被火堆温了的酒,仰头灌下。
镇西更是瞠目结舌,不自觉地向镇东靠了靠,拉了拉他的衣袖:“殿下这是怎么了?”
镇东一副我懂的模样,回道:“为情所困。”
镇西更是不懂了,在他印象里,许安归喝酒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事喜欢用酒麻痹自己的人。
为情所困?
镇西忍不住想,看来这“情”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最少,殿下这么精明强悍的人,都拿“情”这种东西没办法。
校场上戍卫军见许安归不炫技了,觉得没趣又回去跑圈去了。
石武被许安归一阵乱砍砍得眼花缭乱,正要去火堆边上找许安归说话。
戍北连忙一把拉住石武,低声道:“这会别去找骂。”
“嗯?”
石武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但他也能看出来许安归心情不好,也没非要去跟许安归坐一起说话。许安归自己喝了几瓶酒,身边的人一个二个都离他十万八千里远,不敢上来搭话,甚是觉得无趣。
不知道为什么耳边传来的士兵操练的声音今日听来,那么吵杂,许安归心里毛毛躁躁的,静不下来。
百晓不在身边,没人敢在他生气的时候上来捋狮子毛,他一个人生闷气也生不久。
在火堆旁坐了一刻钟,又悻悻地骑马回去了。
回到朗月轩,他望了望山坡下的清风阁,凌乐不在外面坐着。
“去看看人回来没。”许安归吩咐着。
镇西立即说:“我去看。”
许安归进了朗月轩,书桌上原本杂乱的书信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他走过去,坐在季凉坐过的椅子上,久久不动。
镇西回来禀报:“隔壁没人。要不要属下去季府问问?”
许安归蹙眉:“不问!爱回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