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坐了一上午都没人来告诉他,她的高烧退了。反而隔壁院子里声音越来越吵杂了。
他终于忍不住,对外喊道:“江湖。”
江湖立即进来,他知道许景挚心神不宁,立即问道:“主子要传饭吗?”
“去,你去把浅州所有有名号的大夫都给我找来。”许景挚内心焦灼,他少有的说话不利索,“一个……咳……一个都不许漏。”
江湖低头出去办事,他找了府上的许多亲卫去分头找浅州的名医。
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浅州有名的名医都被许景挚的亲卫从医馆里拉了过来。
他们在季凉住的院子里排起了长队,等着一个一个进去问诊。
清河凌乐在里屋看着,那些名医一个一个来摸脉,摸完了皆是摇头,表示都不知道姑娘发热是因为什么。
直到有一个看起来稍微年轻一些,年级四十岁左右的医者来摸脉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在季凉的手腕上写下“难”字。
季凉当即咳了起来,头上的帕子掉落在床下,她伸手去抓,不想打翻了放在床边的水盆。
清河见状立即过去把季凉扶好,对凌乐说道:“我去嘱咐人端一盆水来,凌小公子照看下。”
凌乐点头。
清河匆忙出去,季凉当即掀起纱帘,看向来人。
这人模样她知道,枭雨跟她描述过,她低声问道:“寒期起?”
寒期起当即点了点头问道:“藏息阁阁主?”
季凉亦是点点头,她没时间多话,只是道:“无论如何找到安王许安归,告诉他我在这。”
话才说完,清河便端着新的一盆冰水进来,寒期起低着头,季凉放下纱帘,躺回床上。清河又拧了一块冰凉的棉布放在季凉额头上。
寒期起后退一步,深深一拜,对清河道:“抱歉。”
清河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大夫,去门房领一吊赏钱罢。”
寒期起低着头,跟着下人去了门房领了一吊赏钱,原路返回,回到了距离季凉所居宅院一里地外的医馆,给里面守着铺子的药童又是一人十两银子。
他笑着抱拳道:“多谢各位陪我演这一场,我便不多留了。等庆大夫探亲回来,各位也一定要对件事守口如瓶才是。”
整个药铺里的药童皆是点头。
寒期起不敢耽搁,立即去驿站租了一匹快马,向着许都狂奔。
他白日里去周围打听了情况,这才知道那座府邸是宁王许景挚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