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州盯着账目上最后一页,那三十万两银子,心中一动。
“倒也不是不可以从轻发落……”盛明州缓声道。
余摄一听自己还有救,顾不得许多,忙问:“尚书大人您说,您说!”
盛明州抬眸望向余摄:“你若是能把你贪墨的银子都吐出来,兴许能将功折罪……还的越多,就说明你有悔改之心。我就有理由替你向陛下求情了不是?”
余摄一听言之有理,连连点头:“是是是!尚书大人所言甚是!劳烦尚书大人通知我家人,带上所有的家当来许都见我。虽然凑不出三十万两银子,但是十多万两还是凑的出来的!”
盛明州道:“不急,自然有人去知会你的家人,你且在牢里安心等着。带下去罢。”
衙役立即从门外进来,把余摄带走了。
李化见审问室没人,便靠近盛明州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把银子还回来,可以从轻发落这事,陛下可没说过……”
盛明州睨了他一眼:“总是要处死的,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些,归入国库也是好的。”
李化点点头,不再多话。
最先被押回来的四个犯人,都是江狄钦点的贪墨数额最大,情节最为严重,证据确凿。盛明州审问倒是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只是看卷宗需要时间。
坐在那道光里的犯人有县令,有县丞,州一级的长史,还有隶属于兵部的录事参军。这四人对账出来,贪墨总和加起来就快有八十万两银子。
许安归指示方针很明确,就是先抓大鱼,把大头抓到了,再去撒网抓小鱼。
盛明州望着这些案卷,眼眸中泛着光。
他起身对李化说:“案卷收入官署,我回去了。”
李化点点头,立即去办事。
盛明州一回到盛府,门房就立即说,盛夫人找。盛明州这些时日每日回来,盛夫人都要找他哭诉一番,把盛明州哭得心烦意乱。
听门房说盛夫人又要找他,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做响,理都不理直接去了书房换下官服。哪知盛夫人不依不饶地追到书房来哭。
“官人啊!救救我们儿子吧!那可是盛家的独苗啊!”盛夫人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盛明州才系好腰带,听见门外尖锐的哭声,顿时满脸的阴气。
盛夫人由两个丫头搀扶着,哭着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官人,贼人来信了。”
盛明州一听绑架盛泉的人来信了,立即走上前去,扯过信纸,只见信纸上写着,给他一个月时间凑二百万两银子,等他凑够的银子,自然会有信再来,告诉他如何赎回儿子。
盛明州看完便把纸给揉了。
盛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节头发与玉佩,给盛明州看:“官人啊,儿子的头发与玉佩,他们给我们送回来了。快想想办法吧,再不想办法,下次送回来的就是儿子的手指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