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站在沙盘边一旁小声议论百晓与季凉都感受到了许安归刀锋一般凌冽气场,停了议论,抬眸望向许安归这边。
许安归后退一步,从镇东身上抽出一把剑抛向严林:“来试几招。”
严林下意识地接住了剑,却不知道许安归此举为何。
许安归眯着眼:“你若胜我半招,我便放了他。你若胜不了,一起受罚。”
严林这才明白,许安归知道他不懂战局,也不为难他,要用他拿手的东西来制服他。他本就是储备军请来的教头,理应对战场上任何兵器了如指掌。
严林不说废话,倏地站起身,提剑刺去!
这人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出手的时候,却是起势十足,是个练家子。
许安归动都不动,在剑到他身前的时候侧身躲过,剑锋擦着他的胸口而过。许安归反手一指点在严林手腕麻筋上,严林手一松,剑便丢了。许安归脚下一抬,把剑抬起,左手接剑,一瞬间,剑已经架在严林的脖子上。
一招制敌。
严林没想到许安归虽然是皇子,手上功夫一点不差。之前有些小瞧的心思现在也不敢托大。
许安归知道他肯定不服,挪开剑,把剑丢还给镇东。把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是要与严林肉搏。
严林知道许安归不是善茬,当即就提高了十分警惕,看着许安归站得挺拔,连起势都没有,这是瞧不起他,让他先出手的意思。严林不由得气愤,欺人太甚!大吼一声奔上前一拳呼过去,拳风猎猎作响。
许安归一闪,忽然从严林眼前消失,严林似乎是没料到,许安归身形这么快,他还没看清楚许安归人在哪里,下一瞬他只觉得自己肚子上挨了一拳,这一拳宛若一个铁锤重重地砸在了肚子上,五脏六腑都被许安归这一拳砸得稀碎,整个人都向后面飞去。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许安归只是压低了身子出拳,快准狠,根本不给他还手的余地。但是许安归方才身法确实快得肉眼不可捕捉,拳头重得让他几乎吐血。
又是一招制敌。
储备军营的其他几位教头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大气不敢出。
严林哪里知道许安归不仅想下孙成的脸,还想连整个教头阵营的起势都压下去。
在他们的地盘,让一个外来的主帅下了脸面,以后还想与许安归对着干,从气势上就短了一截。
节度使先落了一个失职之罪,而他们这些总教头又在武艺上输了一筹,日后无论是节度使还是总教头,都没有资格跟许安归叫板。
严林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他不顾自己身体疼痛,转身落地,借力又奔向许安归。许安归眼眸微眯,只听仓啷一声,月芒剑出鞘。严林看见剑刃带着寒光直直向他削来,吓得脚下步伐大乱,人还没到许安归面前,已经趴在了地上。
许安归低头俯看着趴在地上的严林,剑尖对着严林的鼻尖,冷然问道:“我若下手,你已经损了三条命,你可服?”
严林没有想过许安归居然是这种路数,多年的战场经验已经让他舍弃了华而无实的花架子,他在战场上练就的是一击必杀的本事。
严林没有说话,在这初夏炎热的天气里,他的额头与背后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许安归收了月芒剑,扫了一眼整个岩州储备军的总教头,沉声道:“那些乌族人出手与我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依靠地形优势,排兵布阵,你们以为就你们手下教出的这些新兵就能打赢这场仗?”
严林对许安归这句话深信不疑,若不是常年与这么强力的对手周旋,许安归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只有对手足够强,他才有提升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