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对方这么承诺着,但是段芸还是不敢轻易相信,说几句话谁不会,万一到时他卸磨杀驴了,自己也无力反抗。
“段小姐若是不信,那便算了吧,”见她依然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态度,严斐站起身来,“或许二皇子真的足够怜香惜玉,能留下你的性命呢?”
他起身欲走,拿刀架在段芸脖子上的那人也放下刀,便要离去,又很快被她喊住了。
“等等。”
段芸紧抿着嘴,她与二皇子相处过不短的时间,她清楚对方的为人,或许他真的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但也仅此而已了,不过之后她从此便要隐姓埋名,呆在这间宅子里了。
而且,她也不敢用自己和母亲的性命去赌,即使自己侥幸留了性命活下来,但是母亲那么柔弱,恐怕便要被人随意处置了。
“你能将我和母亲带出去?”
严斐转过身来,见她神色松动,满意地开口说道,“自然可以。”
“届时将人带出来之后,我会派一辆马车送你们离开,到时你们想去那里都行。不过其它的,我可就管不了了。”
严斐并没有承诺会为她们母女二人找什么安静偏僻的去处,也没说要给什么银两之类的话,这反倒让段芸信了几分。
她一番思索过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好,等你什么时候把我母亲带出来,我们母女二人上了马车,我就将父亲留下的证据交给你。”
严斐定定地看着她,“好,那小姐可要记得了,三日后你找寻机会出来,他会接应你去城门附近的马车那里。”
他指了指一旁收回匕首,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好。”
……
三日后,待在房间里的段芸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将一些银票藏在鞋子衣裳的夹层里,首饰上的一些物件也都被她拆了下来,包裹着拢在衣袖里。
她正要趁着今天那个看起来严厉的侍女不在,找个借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突然听得门口有人通报,却是二皇子来了。
她一下子被打的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之后,段芸便立马将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藏了起来,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听得身后传来的动静时,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走到二皇子面前。
然后抱住了他的腰,低声开口,“霖哥,你今日怎么来了?”
二皇子也顺势揽着她,坐到了榻上,神情看上去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今日无事,便来看看你。”
其实是因为这些时日,刑部一直没能从段礼康口中得到别的消息,看情形似乎也快放弃了,准备便这么直接汇报上去,如此结案了。
不过他毕竟是芸娘的父亲,这样的消息,说了难免惹她伤心,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为好。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段芸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霖哥,我有点想我娘了,什么时候才能见见她呀?”
听到她的问话,他先是因为对方问的并不是段礼康而松了口气,然后才安抚地说道,“现在还不行,等过段时日,风头过去了再说吧。”
“你别担心,我会派人好好照料她老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