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巨灵宗和十罗宗为什么突然又联手合作这件事,杨乐章还有一个猜测:“两宗恶交是因为混沌石,巨灵宗有没有可能污蔑混沌石是被白枝截走了?”
“混沌石到底是什么?”这两日张泓已向渐渐同他们几个处熟了,也了解了许多白枝身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暗自感叹: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要是自己被这样对待算计……要么早死了,要么先下手为强或得手或死亡,要么……窝囊的躲在凤和城里,如乞丐一样苟活于世。
可白枝呢?
看看她!
张泓目光扫在精致华丽的车厢上,车轮轱辘缓缓轻响,车厢里像没人一样半天没有动静了。
心真大!
吕华翘着二郎腿仰躺着,天空依旧飘着细雪,像看不到的细沙一样,只有落在脸上才被察觉。
“连你都不知道混沌石是什么,我们更不知道了。”
张泓身为锻造师,按理应当对各种天材地宝很熟悉才是,尤其是命名为石头类的。
可张泓不知道。
他们如今正坐在张泓的飞行器上。
那四人如今穷得很没有代步的东西,为了来找白枝连随身多年的剑都卖了。缘份也真是神奇,谁能想到当初的擦肩而过竟换来如今的相伴而行。
而且明知前路危险重重,他还没想过另择他路自逃命去。以他贪生怕死的性子来说,已向算是很奇怪了。
张泓想了想,小心地敲了敲车厢:“白枝,你知道混沌石吗?”
“她更不可能知道吧?”在这行干了二十多年的竟然不如刚入门一年的?怎么可能。
车厢里,付寒渊垂着眸子正在和寂莫传音:“混沌石是什么?”
“我哪知道?”寂莫彼时正在应付代长老的每日灵魂一问:君上双修了没?
“不知道?”付寒渊眉头一皱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要你何用”,后来一想自己也不知道,目光不自在的闪了两下,命他:“赶紧去查,务必……”
“混沌石啊,”白枝却手托着下
巴答了腔。
吕华一愣:“她还真知道?”
“她看书多。”张泓笑着回答。
他在王家锻铺二十多年都没白枝这一年待在书阁里的时间多。
“生于三界、毁于三界的东西。”白枝突然双眉紧皱,挑开车帘对张泓等人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碰。”
“毁于三界?那这东西到底还存不存在?”杨乐章好奇。
白枝刚张嘴付寒渊微抬眼睑:“冷。”
“……”高阶魔修怕冷?可她还是把车帘放下,朝他脸上多看了两眼。
虽知不太礼貌,她还是忍不住。
这人身上一点长老的架子也没有。
在她印象中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那都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就连铺子里的一个小管事都惯会摆脸色。
而眼前这个付长老虽然也有凶人的时候,但给她的整体感觉则更和善一些。
付寒渊察觉到她的目光立时挺了挺背,抿着嘴角听单涛虚弱笑道:“白姐姐真厉害,这都知道。”
“你多看书也能知道。”她被夸却不自傲,又问了问单涛的身体状况:“感觉好点了吗?”
单涛摇头:“还是那样吧。”
他的伤真的很重,又受凶兽撕咬魔气入体,其实听寂莫的话改修了魔或许还有一救,现在这样不过是苟活一天是一天。
所有人把最后的期望其实都放在付寒渊身上,希望他能突然大发善心讲出个其他的施救之法,又或许白枝原来的小毛啾还在的话,能帮单涛把魔气吸出来……
可惜付寒渊好像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小毛啾也早已向没了踪影。
付寒渊听着这些人虽尽力压着嗓音却还是热烈的交谈声,只觉得耳朵吵。
他是没想到白枝真能知道混沌石是什么,之前他还是小毛啾的时候明明……这人半个月能读完一本书就不错了,后来竟成长了这么多吗?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寂莫这时又传音过来:“没查到,代长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说……”
“不用查了,不是什
么好东西,以后听到名字绕着点走。”付寒渊匆匆说完便断了传音。
寂莫挑着眉尾茫然看向代长老:“君上知道混沌石是什么还来问我?考我呢?”
“你到底跟君上说没说双修的事?”代长老对什么混沌石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付寒渊的身体情况。
“你是不信我?我真说了。”虽然不是按照代长老的原话说的,但也基本是实情。
“说了?”代长老便疑惑道:“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成?是君上不愿意?”
寂莫摇头。
代长老接下来怒道“那就是那女人不愿意了?她一个平凡女修竟然拒绝我们君上?”面皮气得通红,好似白枝怎么羞/辱了他似的。
“也不是。”寂莫赶紧解释:“估计君上想先攻心?”
“攻心?”代长老陷入了沉思,就在寂莫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惊讶道:“难不成君上还想娶她不成?”
“啊?”这话反倒让寂莫受了惊:“都,双修了,不娶人家?”
“代长老,咱们历任魔君可是只允许娶一位魔后的。”他提醒道:“听你这意思是要让君上打破这个祖宗规矩?”
“自然不是。”代长老双眼一眯,缓缓说道:“娶自然是只能娶一个,但私下里豢/养几个小宠物,只要不影响君后感情,也不是不可。”
寂莫:……
“老付,老付,代长老催你快点和小姑娘双修,然后把她当成宠物关起来养!”寂莫被代长老的话刺激得赶紧向付寒渊打小报告:“他还说他是绝不同意你娶那小姑娘的!”
咔嚓!
“付长老!”白枝听到清脆的碎裂声连忙朝付寒渊看过去,一抬头就看到他一手的蜜水汁液淌下来,待蜜水流完了再滴落的竟然变成了腥红的血液。
“付长老你手破了。”
付寒渊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把杯盏给捏碎了,锋利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指。直到手被一双玉指拖起,他才感受到迟来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