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想朝着祝苡苡的方向靠近几分,他挣扎了片刻才有了些许的机会。只是还差上一些,才几寸不过的距离,却让穆延眉头紧蹙。
晃动的声音愈发清晰,祝苡苡感受到门外的胥吏朝里头探了探。
她收回目光,转而朝穆延扯了扯唇。
“不打紧的,我过去,我们坐着好不好?”
听到他的话,那紧蹙的眉头缓缓松下,他乖乖的坐在一边,等待着她的靠近。只是余光瞥见旁边脏兮兮的的石阶时,他又不由得涌出几分担心。
这里太脏了,会弄脏她的衣裳。
两人相处了这样久,祝苡苡轻易便能从他的视线里品查出他的意思。
她毫不顾忌地靠近,迎着他的目光,又落坐在他的身旁。
“我都过来了,还担心这个做什么……”她笑了笑又道,“你想想我们头回见面的时候,你可比现在狼狈多了,我还不是没有嫌弃你,就坐在你身边?”
穆延目光一顿,抿着唇笑了笑。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但犹豫了好一会儿,却只是轻轻的应了她。
“恩。”
祝苡苡也随他一般笑了笑。
离得近了些,祝苡苡才察觉到他身上伤口的厉害,她抿紧了唇担忧的问道:“身上的伤……可还疼?”
穆延眨着眼看她,只在她将话问出口时摇了摇头。
“身上的伤都不疼,已经上过药了,好了很多,再过上几日,兴许就痊愈了。”
他这话一出来,祝苡苡面上闪过几分犹疑,“真的,你可不许骗我,若只是宽慰我的话,那就别说了……”
“真的,我从前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也是,就那样好的……”
穆延的声音有些哑,再没有往日的清朗,可他的模样却一如往常的真诚。
迎着祝苡苡探究的双目,他硬着头皮解释,“那日你问过我,我左胸上的刀痕是哪里来的……”
祝苡苡呆了片刻,神思有片刻混沌,顺着穆延的话,她仔细想了想,这才回想起来,在除夕那日,两人温存之时,她确实问过他这话。
她还记得,那伤痕十分可怖,尽管不长,却很深,看到的那一刻,还叫她吓了一跳。
祝苡苡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来,“我,我确实问过……”
穆延颔首,“那样重的伤我都撑过来了,又何况这只是一些没什么要紧的皮外伤。”
“苡苡,你该相信我,我从来不会骗你。”
他的话里多了几分郑重,让祝苡苡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