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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4)

花朝咬牙恨恨,伸手在他手心掐了一下。

杜誉忍痛轻笑:“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将她身子搬转过来,替她理理衣襟,系好系带。

换下湿衣,杜誉脸色回缓了些,不再像先前那般苍白。花朝亦伸手替他束好腰带,闻见那衣裳上的皂荚香,忽然心头一动:“衙内是你请来的?”

杜誉任由她细软手指在自己腰间盘桓,淡淡点了个头。

“这么说来,你早已有了盘算?”

杜誉道:“凡事做两手准备,总不会错。”

花朝狐疑看他一眼,快速在脑中将重逢以来的诸般事过了一遍,迎着他,咄咄问:“究竟有多少事是你安排的?你从何时开始算计这些的?”不待他答,自又补了一句:“自我入大理寺时?”

杜誉沉吟,面对她逼人的眼神,终忍不住轻叹口气,老实道:“比那还早。”

“还早?”花朝心头一惊。她总把杜誉当四年前那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却忘了,他亦是智慧超群之人。

杜誉像面对审问,明明没干什么不堪的事,却在她跟前弱了气场,一五一十道:“是我将宫城图的消息散布出去的,才有之后的叶湍顶替李绅入狱。”

“那……”花朝忽然想起叶湍谋得苦苦所求的宫城图,其中亦仰仗自己才能进了那甲字号牢房,不由皱起眉头:“那甲字号牢中的户枢亦是你弄坏的?那日在医馆,你是有意将那机关图露在我面前的……”

杜誉神色有些尴尬,觑一眼她的眼色,点了个头,生怕她恼怒,立刻解释道:“这是……我与赵怀文的交易……他答应我,从此不再追究你的事……”

花朝沉默,垂下头。杜誉以为她生气,忙道:“我往后一定再不瞒你,你别生气……”

花朝却忽然偎进他怀中,揽住他腰身:“我不知道你竟已为我做了这么多……”

说话间船身又是一摇。漓江上此时风平浪静,这船怎会摇晃个不停?

花朝皱眉,掀帘出去,衙内正快活地坐在船头,惬意地吃着一串葡萄,双眼微眯,见了花朝,满眼得色,恨不得将“深藏功与名”几字刻在脸上。

不用再说,定是这位思路清奇的鬼才的大作!

无奈苦笑,走上船头:“多谢衙内搭救!”

“谢什么!”秦蟾摆摆手:“我秦蟾什么狗屁诗词文章都不懂,但还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字。贤妹救我一命,这点小事,便是做个百十来回,也没什么!”

秦衙内虽是个草包,但心肠的确是热的。

花朝感念,又听他挤眉弄眼,小声道:“贤妹好大的本事,这几天工夫,京中最大的旷男竟被你拿下了。你知道么,京中人见他不近女色,都以为他是断袖呢!他又与张慎走的近,害的张慎受了不少牵连,原本几桩将定下的亲事,临到要过定,都因此黄了!”

竟……竟有这等事?

花朝心中不觉有些心疼张慎。

小船一路向南驶,衙内将两人送到了二十余里外的云津渡口。两人下了船,秦衙内站在舟头与他们挥手作别。然两人一转身,他却又忍不住一跃跳上岸,拉住花朝,自怀中掏出一块刻着“秦”字的玉佩。鼻头微微抽动,声音略有些喑哑:“妹子,这么一别,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相见,你回了南方,若有人欺侮你,你就亮出这块玉佩……待风头消时,你再回京城,记得找哥哥喝酒。我……”脸上绽出一个傻乎乎的笑:“我……定不再带你去喝花酒。”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那日去红袖招喝花酒惹出来的,秦蟾多少有些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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