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州从潮湿的泥地上站起来,却出人意料没动他。
汉子眼巴巴的望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注定被拒绝的凄惨下场。还在等蒋州的答案呢。
不再多说,多做没有用的动作。蒋州直接利落离开。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不经意间,冷淡的眼忽然注意到了,汉子那挂满青紫肿胀的脸上的期盼。
这种期盼的眼神,让蒋州忽然想起一些以前从未注意过的模糊影子。
有站在人群里偷偷看他的。路上遇见他,傻傻盯着他看的。有他上台讲话,默默站在院子的角落看他的。
有偷偷来守卫室门外送果子给他,还以为他没看见那慌张离开的背影的。有下地赶活时每次经过他所在的那块地,都要停下来悄悄望他的。还有许多片段模糊得已经无法凝聚成影像了。
但可以知道那些片段多到数不清,繁多到难以每一个都想起来。
可无疑给他的印象,都是偷偷的,悄悄地,躲在他周围,不敢靠近,也舍不得离开的。
经由这一眼,这些模糊繁多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变成一个憨憨傻傻低着头不敢看他,脸红红的汉子。
这些记忆是凭空而来又是有迹可循的。
蒋州忽然改主意了,他收回迈出去的一步,退回来。
他打破自己不听别人事,不管别人事的淡漠常规。
竟然学着汉子的口音,“你咋个给我生儿子”,一下又变成了正宗这地儿的腔调,哪还有叶城片儿的味道,原来口音和人一样,说变就变。
要是蒋州家里人听见蒋州这话,恐怕都得以为他中邪了。
因为蒋州从来一个冷冷淡淡,规规矩矩的古板的人,是绝不会做出任何带有一丝灵活意味的行为的。他绝不是那种会打破自己常规的人。
不过虽然口音学得没有一丝差别,但那语气确实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一点热和味道。确实是他的作风。
汉子却没听出有什么不一样。他一听这话以为自己的求助有机会了,立刻就像又活过来一样。连忙抬起头。
那张红红紫紫,五颜六色,带着满眼乞求的肿脸,望着一脸平平淡淡的蒋州。眼里泪花说来就来了。
汉子急得顾不上羞耻,快速走过去,把蒋州拉到不远处一间茅屋内。
茅屋是汉子和大奶奶以前的屋,现在里面已经空空荡荡,破破烂烂。
匆匆进了茅屋,汉子急急把蒋州推倒在那缺了几块的土炕上。
在他印象里,做那事都是躺着的,他不知道站着也是可以的。
但蒋州到是没有多说什么,随他去的样子。由着汉子推过来的手,倒在那被雨打湿的炕上,反复的潮湿,彻底打湿了他的后背衣物。
“俺,俺给你生嘞”。
汉子边说手边解开蒋州的皮带,这乡下汉子一辈子窝在这荒山野地,哪里见过皮带这玩意儿。咋拉拉不开。
怪就怪蒋州的皮带是个外国货,质量没的说。可汉子不知道呀,他眼红了一圈,泪就落下来了。又怕招人烦,边吸鼻子变对着蒋州讨好的笑。不笑还行,这一笑更丑了。
可他不知道啊,只是傻傻的笑。心底担忧,怕人跑了。解不开,又换去脱自己的裤子。
自己的裤子倒是好脱了,又没穿内裤,直接鞋带子一松,往下一拽,露出个大屁股,再一拽下半身就光出来了。
他急得没有时间,去好好把裤子叠起来,放在一处稍微干燥点的地方。只把裤子往边上一甩,往下一坐,就坐在蒋州大腿上。
又要开始先前的斗争了,解皮带,好家伙,这皮带就是他的敌人,打都打不死,这次换他打揍这个敌人了,真是恨呀。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打的这么惨了,人家恨他呀,可是,可是他害过谁呢。
汉子解半天还是解不开,急得脑门上汗都出来一层了。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看着裤裆那块儿,一点点的变大了,他心里一喜,愚笨的脑子终于转了个弯,伸手摸到拉链刚要往下拉。
却被一只又白又长的手拦住了。
高高肿起的手被拦空而来的手捏住。阻止汉子所有接下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