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不清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在时光已经走开多年后,在一个如同现实的世界,再次这样端详这张脸。
可这只是一具尸体……
他偏过头,不愿再看。
这头一偏,视线便也偏了,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桌案上的香炉。
他发现,那三根香……是倒着插的。
香倒插……
就算完全不了解老家的民俗传统了,但作为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还是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对,其他的规矩他可能不懂,但香倒插,祭阴神……
他感觉到贴在胸口上的小纸人在发抖。
仿佛被传染了,他也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在极度恐惧中,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又很快,他仿佛可以看到每个人脸上的慢动作,又感觉在眨眼之间,司仪的悼词就念完了。
白衣人门又鱼贯而上,将纪惊蛰的棺材盖合上了,随后,合力将棺材抬了起来,但不是寻常抬法,而是前后各四人排成一列,用同一边肩膀像挑担子一样将棺材挑了起来,朝着一条贴着山壁的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