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摆摆手,继续往前走,“我可不要你的佩服,我要你爱上我。”
论厚颜无耻,怕是没几个人比得了我了。
第12章
我的想法挺自私的,我清楚。
在临死之际抓人家跟我谈恋爱,还臭不要脸地说要人家爱上我。
换个角度,我要是李乘,避之唯恐不及。
可我更清楚的是,这不过是我的妄想,人李乘不喜欢男人,更不会喜欢我。我在人家身边腻歪着,不过就是寻求安慰来了。
转移一xià • zhù意力,不然总得惦记我父母。
我跟李乘溜溜达达地走着,走了没多远,我有点走不动了,不是那种运动过度的累,而是疲乏,像是人七老八十之后体能跟不上的感觉。
我没直接说自己累了,而是看到前面有个长椅,张罗着过去坐会儿。
我说:“以前我还幻想呢,等我老了就到公园来,坐路边椅子上戴着墨镜拉二胡。”
李乘笑我:“这是行为艺术?”
“没错,搞不好还能赚点零花钱。”
他笑得很爽朗,我也跟着笑。
初秋夜晚的风灌了我满嘴,让我又吃了个饱。
这样也挺好,好好品尝下秋天的味道,因为这是我最后一个初秋了。
我们坐了一会儿,我总觉得李乘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吧。”我可受不了这样,“我生命在这儿倒计时呢,你现在不问,搞不好就没机会了。”
李乘无奈地看着我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乐观还是悲观。”
“我也不知道。”
他说:“治不了吗?”
他看着我。
公园里的路灯隔好远才有一个,但我们在的地方恰好有光。
我看着那盏路灯的光落下来,像是月光洒在了李乘的头发上和肩膀上。
如果我能更道德沦丧一点,此时我就可以吻上去了,气氛太好了。
“不好说。”我跟李乘说,“可以手术,然后化疗,一边遭罪一边掉头发,等我秃了,可能也就死了。”
“也就是说,其实还是有治愈希望的?”
“很小。”我并不是对这个病真的一无所知,也正是因为有些许了解,知道它难治,所以干脆放弃了。
花那么多钱,倾家荡产的,最后还是死了,不如把钱留给我爸妈,好歹他们晚年不愁吃喝。
这么一想,我还挺孝顺。
“就算手术成功,也不算治愈。”我说,“复发的风险还挺大。”
我扒拉了一下我的头发:“我这一头秀发,我可舍不得让它们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