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夫人连珠炮一般的控诉大多都是不靠谱的,然而到了最后一句,却又跟事实沾边,这使得关初都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尴尬地说:“您别多想,好好休息要紧。”
关夫人又要发作,关初则打着岔问她的病情。
因为关夫人的病是装的,被问及病情,也有几分心虚,气弱了一点,佯装咳嗽了几声,说:“你早点安定下来,我的病就好了。”
“母亲切勿忧虑。”关初恭恭敬敬地说,又道,“我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哪儿?回去易府吗?”关夫人的气又上来了,拉着关初说,“你不是东宫红人吗?你好歹央求太子或太子妃帮着你说两句、为你做主,别叫易天凡这么得意才是!”
关初感叹流言可怕,但又不方便跟母亲详细解释,只好拍拍她的手背,说:“我真的该走了。”
这儿子甚少有这么不顺从的时候即便是当初分化失败,关初心情最差、最易产生叛逆情绪的时候,他对父母都是十分恭顺的。关夫人自然受不住关初“见色忘义”,恼恨得绞麻花似的绞手帕,一边气道:“你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
关初道:“您说的是气话,我不信。”
关夫人更气了,但无话可说。
关初出了这门,上了车去,刚设定了自动驾驶路线,电话就响了。他把电话接通,就听见对面是易闲君的声音传来:“你还真不回家了?”
关初也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回家”,这答案很明显了:易闲君这主儿怕不是监视着自己的车载系统,看到他设定的路线,所以知道他不回家。
关初只说:“你不是说,我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回去么?”
易闲君道:“我哪有说?”
关初对他的厚脸皮十分习惯,也不和他分辩,只说:“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当然没有。”易闲君理直气壮,“那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我有事要忙,暂时不回。”关初回答。
“你忙什么?”易闲君的声音拔高,“有什么事比来陪我更重要?”
“办你的丧礼。”关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