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成哲对他许诺的那些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对于其他人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诱惑。但问题关键就在于即使时下武林门派屈服招安了,可若赋税继续加重,仍会有百姓揭竿而起。
难道非得等人人自危,与朝廷相抗那一天,那些官员才会意识到不对吗?
叶隐理解长安的担心,遂道:“招安是朝廷打压武林发展势头最快的办法,他们担心这些门派终会占据一方,自立为王。咱们的这位皇帝可见不得这个。”
他说着,冷笑了一声,眼神微黯,言语间带上了几分厌恶,“他们不会不明白,这只是一时之计,等草莽们缓过了神,朝廷可就压不住了。”
“到那时就是武力镇压。”叶辞川承接他的话,“可大齐的兵力抵抗外敌已是吃力,恐怕无法分心对内开战。”
听闵成哲所言,他猜测大齐边境很快就要开战,所以吏部才这么着急找现成的壮丁。
而之所以对他们遮月楼的态度如此友善,恐怕就是看中了遮月楼的势力恰好离东南入海口最近。只要他们同意招安,沿海驻军便能及时补充兵力,还能有稳定的后备支援。
见话题逐渐落在了自己乐意所见之处,叶隐唇角微勾,顺势道:“招安确实并非良策,三境危机四伏,百姓人心惶惶。那么依长安所见,该如何作为?”
“我?”叶辞川有些不解,往日叶隐也时常与他谈论时策,可今日的辩说中,叶隐一直在抛出问题,极少有自己的见解,似乎是更想知道他的想法。
叶辞川正色回答:“内忧外患齐平,江湖庙堂皆安。此二者需要同时进行,外敌得打,内策得改,大齐方得长久。”
他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是遮月楼楼主的近卫,除了叶隐,无人在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