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张阳拿出罗盘递给李承乾,“这个送给太子殿下就当是新婚礼物了。”
李承乾接过巴掌大的罗盘,“这是何物?测算星象的吗?”
张阳揣手站得笔直,解释道:“此物乃我骊山所造,在下叫它指南针。”
罗盘的表面被木架包裹,为了保护其中的指针,可以通过上方的间隙判断指针的走向。
李承乾打量着罗盘,“原来是司南。”
张阳清了清嗓子,强调道:“是指南针。”
“也罢,指南针。”李承乾笑着收下,“你是如何将司南做成这般小巧?”
“司南……”
张阳一声叹息,心想不计较了,一时改口也许没这么容易,“我们骊山改良的铸造术,便有了此成果,先前做过尝试,维持三月有余,时日若是久了不能保证它的稳定性,以后还会继续改良,反正现在这个指南针放眼中原,就此一个!”
李承乾躬身一礼,“孤定像这司南,目标不变,一往无前绝不动摇。”
这就是书读多了,太子看个指南针都能想出一些深意出来。
“明天会来参加太子婚事的,这份姻缘来得不容易,还望太子以后……”
“孤会好好待苏氏。”李承乾强调。
“下官还要去中书省。”
“孤正好也有些政事要去中书省。”
今天的中书省还是和昨日没什么区别,这里永远有办不完的事,张阳走到自己的位置盘腿坐下。
两份奏章放在眼前,张阳抬眼看向长孙无忌,“赵国公,这是何意?”
“奏章都交给你批复,为何两份奏章的字迹不一样。”
打开一看正是昨晚自己批复的,张阳解释道:“是写得不合适吗?”
其中有一些奏章确实是媳妇批复的,但数量不会太多,其中内容多半不会有错的。
“赵国公,张侍郎初来中书省,您这是来刁难吗?”开口讲话的人,言语直截了当。
长孙无忌沉声道:“既是初来,老夫自然要叮嘱他。”
“这两份奏章下官看过,内容无错,也有不少新奇的观点能够用来帮助下面的官吏解决困惑,至于字迹如何真有这么重要吗?”
讲话的人年纪看起来比长孙无忌还要大。
长孙无忌只要作罢离开。
张阳笑着行礼,问向给自己解围之人,“敢问当面是……”
“下官中书省给事,刘自。”
“原来是刘兄久仰了。”
刘自抚须笑道:“张侍郎且在此地专心处理政务,休要听长孙无忌挑拨打压,此人恩威并施看中的人势必要挖走才甘心。”
听这话是为自己好,可对方言语里已经将自己划到魏征这一系。
朝中缺人,六部都在抢人,更不要说中书省内部了。
刘自在一旁坐下,“既然郑公看重张侍郎,张侍郎也有才学本领,不如就此坐在这里,郑公本就在中书省式微,要是连你都去了赵国公这边,怕是郑公……”
张阳不禁问道:“郑公会如何?”
刘自低着头一脸犯难,“会和赵国公拼命的。”
想起之前魏征还说过,想要掌权的话建议让自己去投靠长孙无忌。
一个文吏匆匆跑来,他大声道:“张侍郎是哪位?”
张阳下意识举手,好奇道:“有什么事吗?”
那人将奏章放在桌桉上,“何为楼主二笔?”
闻言,张阳眉头直跳,拿过奏章看了一眼,昨晚工作强度太高,再加上犯困多少有些神志不清了。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后面批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张阳想解释又不知话从何处讲,只能回道:“这是我的家乡话,本意写着的是不予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