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颐垣听完叙述,颇为好奇,“您老一个宗室子弟,天潢贵胄,怎么也会这些手段,居然能把上面的心思揣摩的这么清楚?”
朱老爹无奈长叹,“这大明的宗室多达百万,你爹只能算是最低的那种。当初天启朝,这边还有税监太监,别的宗室只能领三成的俸禄,其余都折成了不如擦屁股纸值钱的宝钞,你爹就能领到七成,你说说,这本事如何?”
朱颐垣瞪大眼睛,莫名有点崇拜了……人家税监太监是来收钱的,老爹却能从人家手里抠出来钱,真是老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我跟你说吧,那帮太监贪得无厌,就是王八蛋!可是到了崇祯朝,太监失了势,反而更乱了。你想走关系,办事情,提着两坛酒,一个大猪头,愣是找不到庙门,你说气人不气人?”
朱颐垣无奈苦笑,众正盈朝,可不就是这样。宗室领不到俸禄还好说,连驿卒都给裁撤了,直接自己挖了个坟,把自己给埋了。
这个操作,朱颐垣也是服气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感叹这些事情的机会,还是赶快煮粥,给乡亲们送去才是。
朱老爹不光顺回来两石粮,还拐了一匹马,算是帮了不小的忙。
当他们的破车载着几桶粥,还有不少碗筷,出现在村外的打谷场,青石集的父老乡亲都哭了,大家伙实在是太惨了。
先是被抢了一顿,随后又来了好多人,把他们从家里赶出来,好好的房子不让住了,只能在村外睡露天地。
大人还好些,那些孩子可怎么办?
出来仓促,根本没有吃的,孩子饿得哇哇叫。
眼看就要日落,又饿又冻,老人孩子,还不定能活几个。
“朱老爷,朱公子,你们大恩大德,真是及时雨,救命的活菩萨啊!”
一不小心成了宋江了。
朱颐垣还有点不好意思,不就是一点吃的,用不着的。
不由得加快了盛粥的速度,让大家伙赶快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