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跪在殿上,不卑不亢,缓缓对答。
「明修,孤瞧着你像是个文人?」
陛下打量着跪在殿内的明修,随意地开口询问。
「是,陛下慧眼如炬,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草民明修确实是文人。」
「那你身上可有功名?」
陛下看着明修,觉得对方一股子书卷气,他听闻有人敲了登闻鼓,还以为对方会是个走投无路的平头百姓,没想到这明修如此的气定神闲,不慌不忙。
「草民在十五岁那年成了郦县的举人,后来,草民想要参加科举考试,但被当朝的五皇子殿下派人暗中阻拦,至此多年未得功名。」
明修望向一旁的五皇子夙尘安,一字一句道。
「混账东西,凭你这样的人也想要攀附污蔑本殿?」
五皇子夙尘安听到明修口中的话,愤然发怒道。
「本皇子乃是天潢贵胄,你这个***的草民本殿从未听说过,至于郦县这个名字,本殿亦是从未听闻,如今你在这朝堂上胡言乱语,大放厥词,难倒不怕自己这条小命断送在你的胡言乱语中吗?」
夙尘安做过的恶事实在是数不胜数。
他当初在皇宫中敢自己杀掉欺辱他的宫人,如今面对着他欺辱过的一个小小文人,夙尘安是压根想不起的。
明修的那些话,没有唤起他多年前的记忆,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是被夙离霄收买了以后,特意来污蔑他的。
「太子皇兄,你如今已然是储君,臣弟不敢跟你争抢什么,你何必在这里让这个明修捏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夙尘安将胸中的怒气,对着一旁的夙离霄全数倾倒了出来。
「五皇子殿下,草民明修是文人,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我知晓敲响登闻鼓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安危视为儿戏。」
明修见着五皇子夙尘安早已将他忘却,冷笑着反驳。
「在我朝,凡是***及皇室贵胄为非作歹,民间百姓便可敲响登闻鼓向着陛下诉说冤屈,但若是最终查明他们是诬告的话,他们便要付出血的代价。」
「五皇子殿下,你觉得我一个草民会特意为了污蔑你,而让我自己轻易地断送掉自己的一条性命吗?」
明修的话掷地有声。
登闻鼓确实从来都不易敲响,因为每一个敲响它的人,都要做好丧失自己性命的代价。
民当然可以***。
但是为了不让百姓将这项权柄滥用,朝廷还下达了另外一项指令。
那就是民若是诬告,在事情查清楚以后,告官的那个人将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