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柯敬丰的心里,他在意的并不是柯善琮这个儿子,而是一个能够传宗接代的工具。
想到这儿,潘石内心一阵恶寒,但也只得悻悻退下。
柯敬丰始终没抬一下头,只静静的下着自个儿的棋。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既然下错了子,那便是弃子。」
他看着棋局上拐角处某个不起眼的棋子,淡淡一笑。
「可有可无的棋子,或许也有大用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远在邕州的柯婉宁收到了柯敬丰的来信。
「太子出征,有去无回。屯粮集兵须得暗中进行,万勿让人发现端倪。帝命不久矣,助正清攻回京城,指日可待。」
柯婉宁漠然的将那信的一角放在了摇曳的烛火上。
信纸骤然泛起火光。
字迹湮灭,只留下一堆灰烬。
「将我推入深渊,又指望着我助你权倾朝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柯婉宁冷笑一声,又将另一张写着「柯善琮断根」的字条的放在了火焰上。
「只可惜啊,就算你坐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也后继无人了。哼,我倒真想看看,你们父子如今还是不是像从前那样父慈子孝。」
就在这时,傅霆轩阔步走了进来。
「婉宁,听香兰说你病了,到底哪里不舒服?可有让医师来瞧过?」
柯婉宁敛起了阴毒的神色,换上了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不过是有些头痛罢了,王爷怎的亲自过来了?」
「自你生产之后便一直闹头痛,看了多少医师也不见好。」
「不碍事的,只要我们的正清平安健康,我受些苦也是值得的。」
傅霆轩见柯婉宁这么温婉慈爱,顿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婉宁,我真是后悔从前那样对你。看来上天要你做我的妻子,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柯婉宁身子一软靠在了傅霆轩的肩膀上。
「王爷,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婉宁会永远只记得王爷的好。」
她的话是这么说,可在傅霆轩看不见的那张脸上却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当初若不是傅霆轩对她们三个厚此薄彼,她怎会受到岳琳琅和那两个侧妃的欺凌,怎么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若不是傅霆轩动手伤她,她的左手也不会残废。
这一笔一笔账,她都记在心里。
连日来,京城随处可见一群穿着如意云纹罗袍,脸带银丝面具的人腰悬佩刀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