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兴兵伐国,本就我等武勋将门兵卒分内之事,受朝廷恩养,自当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
「岂能因为图安逸而连责任与良知也不要?!」
「至于百姓能不能过太平日子,不正是看我等敢不敢为国效命吗?!」
「你们啊,也和有些文人一样,当了大官,读了书,就把良心读没了,就只想着自己爬到这一步不容易所以一味索取,而忘记自己该为社稷付出些什么了。」
徐汝诚说后,王继英满脸朱色,一时只辩解道:
「如果是剿贼平叛,我王继英可以说,绝对愿意为朝廷战死沙场!」
「但是,现在算怎么回事,就因为女干党把持朝纲,乱礼坏政,我们就要为之去战场上拼命,这事谁愿意干?!」
徐汝诚知道自己说不服王继英这种忠于旧礼的将门子弟。
因为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代,光是说服自己接受将汉人同胞更当个人的新礼理念,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如接受自己家女卷缠足这种数百年被视为合乎礼法的事如今是不合礼法。
接受自己应该对子女予以尊重而不能随意丢弃他们打杀他们才合乎新礼所倡导的仁。
接受天下所有汉人是和自己同脉同种,所以要尊重,哪怕这个汉人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奴仆、佃户、兵伍、贩夫、雇工。
这些理念,接受起来就没那么容易,践行起来就更难。
王锡爵去实践过,申时行也实践过,到最后他们虽然都接受了新礼,但也只在思想上接受。
行动上。
他们还是在用更多的金钱去维持一些还无法割舍的旧礼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