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梓落也正有此意,只是担心公主美人娇弱,不愿意在外扎营,若是公主要住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女儿家要娇养”的观点,田梓落还是很赞同的。
既然公主这么配合,白天那点不快,立马被田梓落抛到脑后,吩咐了侍卫扎营,田梓落跳下马车,转头朝马车中的公主道:“坐了一天了,先下来活动活动手脚吧。”
岑少宁往外看了一眼,继续呆在马车里,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田梓落以为他是看见这么多忙碌的侍卫,害羞,好心道:“放心吧,这都是我们玄亲王府的人,你随便走走不会有人说你的。”她记得,西凉的使臣对这位公主并不客气,公主一路恐怕是受了不少委屈,所以现在才会对她这个“丈夫”耍脾气,嗯,一定是这样的,公主将她当自己人了。
这么想着,田梓落的笑容格外真挚了些,还朝岑少宁伸出手,“没事的,你下来吧,如今你既嫁给我了,往后,你想干什么都成,不会再有人拘着你的。”
岑少宁被田梓落眼中的真诚晃了眼,又听她这么说话,心中难免一动,“我想干什么你都同意?”
“嗯,只要你干的不是什么谋逆的事情,都行,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得很,下来活动活动手脚吧。”田梓落说话的时候,手一直稳稳地朝岑少宁伸着。
岑少宁看着田梓落的手,心中只觉得有些讽刺,真是不巧了,他要干的就是谋|逆的事情。只是看着田梓落朝他伸着的手,想到,原本玄亲王世子可以安稳地当她的纨绔,娶妻生子,安度余生,如今被他这么一搅和,也不知道往后会是个什么光景,岑少宁竟生出不忍拂了她好意的心思,冷着脸,搭着她的手跳下马车。
岑少宁刚落地,只觉得握住自己手的那只小手忽然一紧,指尖还在他掌中挠了挠,耳边响起田梓落的声音,“公主的手怎的比我还糙?”
岑少宁赶紧从田梓落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这是什么流氓世子?
若不是田梓落及时抬头,一脸真诚道:“公主受苦了!”他一记手刀怕是就收不住了,即使没了内力,劈晕这个纨绔应该是没问题的。
也是多亏了田梓落这及时开口,不然岑少宁还真担心一不小心惹来大麻烦,毕竟他与岑雪儿的侍女如今可都在玄亲王府这队人马里。
岑少宁正庆幸刚才收了手,没酿成大祸,就又听见田梓落心疼道:“看来公主并不如传闻中那么受宠对吧?就公主那手,怕是没少干粗活吧?哎,也是个可怜人,放心,往后公主跟着我,我一定不会让公主受苦,还会帮公主把这双手养得白嫩嫩的。”
田梓落说得信誓旦旦,心里却暗暗想着:瞧瞧,跟着我多好,比你当公主的日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将来,你若是发现我是女子,就算不是为了体谅我,单就冲着我给你提供的美好生活,你好歹也为我遮掩一二吧?一面还脑补着西凉公主暗无天日的宫中生活。
或许是田梓落怜悯的眼神出卖了她,岑少宁竟然看懂了田梓落脑补落难公主的戏码,他冷哼一声,不满道:“我西凉的九公主,深受父皇的喜爱,朝野上下谁不知道!”
田梓落却同情地点头,“是是是,公主在西凉很得宠。”小姑娘嘛,谁还没点虚荣心嘛,她年少时也常常这样的,于是,一脸宠溺地看着美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