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离憋着气，并不与她说话。
李成玉长得也是好看的，有种娇憨的可爱。她拍了拍手，就地在草地上坐下。雪离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她只好转向并棠，“并棠哥哥，我听说你们上次抓坏人可快了，真的么？”
并棠不爱说话，只嗯一声。
李成玉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反正她可以自顾自说下去。“我大哥要娶嫂嫂了，嫂嫂长得挺好看的，但是不如三娘好看。嫂嫂看着挺文静的，就怕过了门不是这么回事。”
她抱着膝盖，抬头看天上飞着的那些风筝。“为什么人不能像风筝一样呢？”
雪离忍不住搭话，“像风筝一样，就一根线吊着，也太惨了。”
李成玉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理解。“可是它可以自由自在啊？”
并棠抬头，看着那些风筝，微眯了眼，眸色晦暗不明。
他和雪离并不是大兆人，或者说，生于大兆，但是养于西召。
他们连自己母亲都没见过，反正只知道自己是个大兆人生的。生下来，就在西召了。
西召就是大兆的邻国，不过是个小国。并不主动挑事，自己生活自己的。
不过西召和大兆不同，过的大多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尤其爱好养杀手。甚至于这是许多人的糊口之术。杀手要从小养，不知道从哪里搜集来的一群小孩儿。多是小男孩儿，也有小女孩儿。
像养蛊似的，从小窝里斗，斗到最后，一批里能活下来几个，就是胜利者。然后就被送出去shā • rén，杀各种各样的人。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养他们的人也怕跑了，都喂了毒药，每个月一颗解药。没有解药，五脏六腑都疼，疼整整一晚上。这是第一次，第二次还没解药，就疼三天。到第三次，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并棠看着那个风筝，垂下眼。人就像风筝似的，一根线吊着条命。
李成玉大概明白他们话里不是什么好事，也不问了，又说起别的事。
“西斋的桂花糕太好吃了，我好久没吃了。不知道为什么，比我做的还好吃。”
话题跳跃太过，并棠不语。
李成玉由桂花糕想起来问：“我上回送你的桂花糕你吃了吗？”
并棠不语，没有，仍旧放在那儿，也不知现在长毛了没有。
大概雪离怕他尴尬，替他回答：“吃了吃了，全吃了，我也吃了，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