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叔手指轻叩案几,一面想着一面说道:“是了。若云和庄主都是被勒颈,用的应该就是这种冰纨。”
其华道:“那么说来,谋害若云和秦庄主的或是同一个人。”
谭叔道:“这样想来也不差。”
淳于几心中却有困惑,“这两条冰纨怎么都会遗落在现场?”又想不透其中原委,一时无语。
其华拿起冰纨翻看一番,道:“这冰纨虽说是凶手遗落之物,但也是寻常之物,用的人应该很多,要是追查的话,恐怕不那么容易。”
谭叔道:“这冰纨轻薄透明,冬不可御寒,夏不可避日,内地妇人用的很少。而塞外风沙大,西域女子喜欢用这种丝巾蒙面。商贾往往尽数收购贩到塞外,获利颇丰。这冰纨只在齐地出产,数量不多,所以内地市场上寻常见不到,而有货源的商肆也就那么几家。如果能找到丝巾出处,就可以追寻相关人等,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
淳于几点点头,道:“谭叔说的是,事事都有个端绪可寻,这冰纨就是追查凶手的线索。我们这就去北市。”
谭叔起身拱手告辞,淳于几将他送到门外。
其华目送谭叔离去,回转身神秘兮兮道:“这谭叔性格沉稳,你可发现——他身怀武功。”
淳于几道:“你也看出来的?”接着又说道:“他当年是跟着若云的外祖父贩私盐,那可是很危险的勾当,会些武功也在情理之中。”
其华俏皮地吐了下舌:“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淳于几伸了个懒腰,道:“明日我们就去寻这丝巾的出处。”
其华凑近他,眼盯着门外,轻声道:“你不觉得谭叔早有准备,给我们线索去查。”
淳于几笑而不语。其华推了他一下,嗔道:“你倒是说呀。”也不等他回应,颇为八卦的自说自话道:“谭叔是若云的外祖父从小收养的,与若云的母亲一起长大,情分应该是很深的,或许就是他的爱慕之人。所以,他对秦简的死并不在意,他愿意帮我们,就是为了若云,那是谭家留下的唯一骨肉。”
两人唏嘘良久,淳于几字斟句酌说道:“人世间最放不下的是一个情字。”
其华听到这话又惊讶又好笑,瞥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这世上有一个情字啊。”淳于几蓦地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