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只好摸黑朝着正房东侧的耳房走去。
正房东侧这间小耳门前隔着一道屏风,姜玉颜走近时发现,耳房的门竟然也是开着的,刚刚她看到的那点火光便是耳房门内散出来的光。
走近之时,姜玉颜听到门内隐约传来了几声女子的娇嗔,那声音姜玉颜很熟悉,是金环的声音。
此时,姜玉颜刚刚睡醒,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迫不及待地朝着耳房门口走去,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孩子,当她即将绕过屏风的那刻,突然,耳房里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男音——
“环儿,你可真美。”
姜玉颜顿时如五雷轰顶般呆在了原地,那声音,她可太熟悉了,不就是她的好相公慕流云的声音吗?
不等姜玉颜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紧接着,耳房内又传来了丫鬟金环的声音——
“少爷,你可真坏”
“哼,哪有环儿你坏,还特意约我在这耳房私会。”
耳房内,金环脸上敷着薄粉,缓缓脱下保守的外衣,露出了胸脯和两条光洁的臂膀,她妖妖娆娆朝着慕流云走去,轻轻坐在了对方的腿上。
金环眼角含春,扫了扫身侧熟睡的婴儿,她情意绵绵横了眼前人一眼:“少爷,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当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的面,与家中丫鬟偷情,慕流云顿觉血脉喷张,一把搂住了金环的腰肢,嗅着她身上的香粉气,火光笼罩中英俊的脸颊上显出几丝油腻。
金环却抵住了男人猴急的脸,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般,有些担忧道:
“少爷,你说我们这般,小姐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了?”
前日里,小姐突然询问自己去哪里了,那时金环刚好在外院和慕流云亲热一番,被这般询问,她总是心里不安。
“怕什么?就算是她发现了又怎么样?你本来就是她的陪嫁丫鬟,她现在就是个病秧子,整天病歪歪的,不能同房,本来她身为正妻,就该给你开脸,让少爷我纳了你。”
“这样,过两日我便和她提,纳你做妾。”
低着头的金环,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她才不想做妾呢。
于是金环抬起头来,故意面露难色道:
“还,还是不了吧,小姐如今身子骨这么弱,若是让她知道了此事,受到了刺激该怎么办?少爷,环儿宁愿不要名分跟着少爷,只要少爷不嫌弃金环一介丫鬟身子就好,再者说,少爷您曾经答应过小姐,一辈子只娶她一人。”
这说的是姜玉颜将慕流云救回来时,慕流云当时当着高人的面,下跪做出的承诺。
听金环提起此时,慕流云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同时心底生起一丝不耐,慕流云一把拉住金环的手,振振有词:
“话虽如此,但是她身为妻子,如今体弱多病,无法履行身为妻子的职责,这便是她的错了,按规矩,我都可以休妻,如今我不休弃她,还让她当这慕家少奶奶,也不去青楼了,对她还不够好吗?该知足了,金环你与你小姐感情这么深,我纳了你做妾,你小姐一定不会介意的。”
“可是,少爷,小姐她体弱多病,高人也说了,她活不过三十岁,我实在担心……”
“你怕什么?她死后我难道还要为了她守一辈子吗?环儿你只要伺候好你少爷我,到那时,嘿嘿,我便扶你做慕家的主母,现在嘛,你就好好为我生几个大胖小子吧——”
“啊少爷讨厌——”
耳房中,伴随着两人走动,灯火熄灭了,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而屏风后,听着这些声音的姜玉颜,却仿佛坠入了数九寒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了。
她拿着油灯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她想冲进去,怒骂这对狗男女,却又恐惊了自己的女儿,她想去找婆母哭诉,却又悲哀地想到,慕流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吗?自己如今体弱无法生育,前几日婆母已经对自己有些微词了,像自己这样无所出的女人,本就该被休弃的,如果她不是舍命救了慕流云的话。
是啊,她可是舍命救了慕流云啊,她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到底是为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