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芳惊呼,“怎么会。”
谢文礼绷着脸大声道,“怎么不会。明珠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也说过,如果遇到喜欢的她不会傻等下去,如果没有就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她和岑行言真能走到一起咱们就祝福她们,但我们不能掺和,一句话都不要说了。”
“没的我们掺和两句,让原本有希望的事儿变得没了希望。”谢文礼道,“我们谢家对不起她。”
虽说结婚是两个年轻人做的决定,但到底是两家的长辈帮忙牵线的,谢文礼虽然不说,但怎么可能不心疼。
即便薛明珠不是老朋友的孙女,就是普通的女孩子他们也是不忍心。
他当然知道刘文芳的心思,可有些事儿急不得,岑行言如果真的喜欢明珠,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动的了的。
谢文礼皱着眉道,“以后在明珠面前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提不该提的。”
薛明珠不知老两口因为她的事儿争吵,回到学校后就急忙上课去了。
到教室的时候还差着几分钟才上课,刘红喜兴奋道,“那个蒋启东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薛明珠一动,“怎么不记得,这才几天的事儿啊。”
“他被他家里人接走了。”
之前蒋启东企图用跳楼逼迫学校收回对他的处罚,被岑行言和保安弄下来后便被学校二十四小时看着,并且赶紧联系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来了之后也是又哭又闹,意思是儿子受了委屈,学校直接烦了,直接找来了公安。
公安觉得蒋启东这都可以定流氓罪了,蒋启东的父母害怕了,赶紧带着儿子走了。
薛明珠好奇,“蒋启东就不闹了?”
“不闹了。”刘红喜道,“估计怕被定成流氓罪。”
薛明珠点头,“幸亏李红莲兄妹早早的走了,不然说不定还得被道德绑架一回呢。”
就这么一次,蒋启东在学校也成了名人了。
之前引发的大讨论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呢。
薛明珠就觉得,哪怕名牌大学的学生,在人品上也是参差不齐,什么样的人都有,学校也真够难的。
中午下课,四人去了二食堂,果然看到岑行言又等在那里了。
薛明珠过去,将书包里修改后的稿子递给他,“其实我觉得已经很优秀了,我提的意见你可以只做参考。”
“还是多谢你了。”岑行言接过去放起来,犹豫了一下说,“那如果后续还有,能请你帮忙吗?”
薛明珠点头,“当然可以。”
不过她也没说她看这短篇小说的时候觉得意犹未尽就是了,引得她都想动笔杆子自己写一篇了。
她便问道,“我们其他学院的能参加吗?”
岑行言一愣,惊喜道,“你也想参加?当然是可以的。”
薛明珠摇头,“我也没想好呢,我都没写,算了。”
现在上的课程已经挺忙了,再去写稿子,薛明珠觉得有点累,她觉得大学顾好眼前就行了,没必要太卷。
岑行言有些遗憾,笑道,“我还当能和你一起交流一下呢,有机会可以参加一下。”
他才说完,旁边吴翠翠就在那儿清嗓子了。
薛明珠留意到周围有人打量他们,岑行言便道,“桌子给你们占好了,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表达谢意。”
似乎怕她不自在,岑行言又补充道,“到时候你们寝室的一起去。”
薛明珠笑着点头,“好。”
吴翠翠等人去打饭了,薛明珠坐下占座,一个男生过来问道,“这边有人吗?”
薛明珠没抬头,“抱歉,有人。”
岑行言快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这一幕。
看着薛明珠坐在那里的样子,想到她笑起来时的情形,他忍不住猜测,她从谢宽牺牲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吗?
岑行言伸手抚在胸口上,心脏跳动的飞快,曾经他遗憾过,却不想两人竟还有再见面的机会,谁又能说这不是上天注定的呢?
一次两次的接触,总有一天她能抬头看看他的吧。
午饭后,薛明珠和几个舍友回宿舍休息,刘红喜道,“我觉得岑同学对你不一般啊。”
薛明珠睨她一眼,“你想跟他不一般你就去,别扯上我。”
“哎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刘红喜脸都红了。
薛明珠噗嗤一声笑了,“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啊。”
“没劲。”刘红喜哀叹一声,“我看上的看不上我,人家看上的又是个没可能的。”
薛明珠笑了起来。
就薛明珠他们班上学生来说,几乎没人不知道薛明珠已经嫁人这事儿。
毕竟像薛明珠长相漂亮性格又好的女生,是很受人瞩目的,不少男生都会打听她。
然后不少人就知道薛明珠已经嫁人的事儿,而且对象还是个军官,这让不少男人扼腕叹息,也让不少女生羡慕。
下午上课时,薛明珠意外的碰见了庄眠,如果不是知道庄眠跟秦勉相过亲,薛明珠也就不留意了,这一留意她就发现,庄眠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打量她。
等她看过去时庄眠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目光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薛明珠有些纳闷,觉得这女人怕不是有什么大毛病。
不过庄眠只要不招惹她,她也懒得搭理,课程多着呢,也忙着呢。
周二的时候秦勉回湖城了,在此之前,薛明珠特意买了一些首都的特产让他带回去帮忙带到她家里去。
至于送行,薛明珠就没去了,但等晚上的时候薛明兰就跑她宿舍来找她了,抱着她胳膊就哭唧唧,“怎么办,我有点想她了。”
薛明珠:“……没出息。”
“要出息干嘛啊。”薛明兰还不服气,“我们这一分别起码得等暑假的时候才能见了呢。”
薛明珠嗯了一声,“现在阳历都二月底了,离着暑假也不远了。”
“可是……”薛明兰突然住了嘴,她看着薛明珠不自在道,“明珠,对不起。”
薛明珠无语,“你又道歉做什么?”
“我不该说这个的。”她和秦勉哪怕分别时间长好歹还能见,但明珠和谢宽却是天人永别再无想见的机会的。
薛明兰是个什么情绪都带在脸上的人,薛明珠一想就明白她为什么道歉了。但她已经习惯了,捏捏她的脸说,“觉得不好意思就请我吃好吃的。”
“行,明天我就去给你买。”
薛明兰走了,吴翠翠说,“你们姐俩感情和真好。”
薛明珠笑了笑,“她是个很好的姐姐了。”
夜里睡了觉,薛明珠难得做了梦,她梦见了谢宽,梦里的谢宽似乎瘦了不少,但等她再想看清楚的时候却突然惊醒了。
遥远的西南,男人赤着上身被捆绑在柱子上,精壮的身体上布满一道道伤痕。伤口有很多,有些已经翻起肉皮,看着就颇为恐怖。
一桶水从头浇下来,混着盐的水流过那些伤口,火辣辣的疼。
男人睁开眼,神色淡淡,没有一丝的表情。
这是第三天了。
一双皮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停在男人的跟前,一双手捏着他的下巴阴恻恻问道,“阿明,还不肯说吗?”
阿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仍旧平静看着眼前男人,“说什么呢?”
随之而来的是一拳头,正好打在阿明的肚子上,阿明闷哼一声,随即笑了,“想shā • rén有的是理由,何必多此一问。”
男人捏紧了他的下巴,声音却像一条毒蛇,“想死?没那么容易!”
“哦,那随便吧。”阿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意,恍惚间他看到头顶的月亮,弯弯的,像一把镰刀。
那也是一个月夜,她说,“阿宽,你看那月亮像不像被啃了一口的烧饼?”
很像呢,但是他还有机会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