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适应的很快,一个大课间的时间就跟大家熟络了起来,还送了每个人一块巧克力。
她把巧克力放到孟夏桌子上,对上孟夏的视线:“你尝尝吧,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很好吃,崇城没有。”
单听这句话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眼底流露出来的挑衅……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当然了,也可能是有资本,根本不需要沉住气。
孟夏客气道:“谢谢。”
秦雨原本以为孟夏会因为没吃过这个牌子的巧克力而窘迫,毕竟崇城比起深市来还是落后许多,但孟夏似乎不在意,这让她吃了个瘪。
不过来日方长。
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继续给同学发巧克力,发的时候还会夸对方几句,比如“你的头发好黑好密”,又比如“哇,你的名字好好听,我以后可以叫你xx吗”。
这么一来,大家对秦雨的印象特别好,一口一个“雨儿”叫着。
孟夏从教室出来,到外面走廊上。
因为是五楼,能看到楼角的玉兰花,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掉了三分之二了,值日区在那一片的同学可惨喽。
“夏夏,想什么呢?”
黄梅从教室出来,就见孟夏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她学着孟夏的样子,也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孟夏在想秦雨方才的举动。
因为她曾经干过那样的事。
虽然不知道秦雨那么做是出于什么,但她是为了快速和别人熟悉,甚至更极端一点,用伪装来驾驭别人……就连她读书以及深造搞学术,也是为了(驾驭)父母,十三岁之前,她是这场亲子游戏的失败者,但之后,她成为了这场游戏的主导者,父母越是觉得她拿得出手,越自豪,她内心越是觉得好笑,越冷漠。
可见,小孩在一种催熟的环境下长大,过早地进入成人世界……并不是件多么好的事儿。
孟夏闭上了眼睛。
走廊上人多了起来。
“你快帮我参谋参谋,我妈过生日我送什么礼物好?贺卡?花?还是……我实在没有点子了!”
“首饰呢?”
“……我买不起。”
孟夏听到两人的对话笑了下,好在,她在新一局的亲子游戏中没有胜利者和失败者的感受,只有参与者的感受。
黄梅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很快察觉出了孟夏情绪的变化。
“好点了?”她歪头看向孟夏。
孟夏点了下头,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伪装只是一种手段,目的最重要。
此时的孟夏虽然知道了很多手段,明白了一些明规则和暗规则,以及了解过人性的丑恶,但这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凌驾于这些之上,凌驾于1)明白客观规律,2)了解人性丑恶,3)掌握斗争手段,4)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这些之上!
黄梅从教室后门望了眼墙上的钟表,还有二十多分钟上课,她提议:“我们去找我姐吧!不知道她和小a发展的怎么样了。”
黄梅的姐姐叫黄桃,读高三,跟她们不是一栋楼。
小a是两人给黄桃暧昧对象起的代号,毕竟叫人家大名不太好,叫人听见了更不好,所以两人就粗暴地称呼黄桃的暧昧对象为小a。
小a叫陈景,也高三,算是和黄桃青梅竹马。
到黄桃班级后,黄梅拉着孟夏在教室门口向黄桃招手,至于为什么要拉着孟夏,是因为她觉得一个人在教室门前招手太尴尬,有个人陪着会好点。
黄桃出来后,一说话露出两个梨涡:“你们怎么来了?”
黄梅左顾右盼,似乎在找某个人的身影,她把黄梅拉到一边,促狭地问:“姐,那个谁呢?怎么没在教室?”
黄桃脸一红,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她拽了下黄梅,让黄梅不要打趣自己。
黄梅清了清嗓子:“姐,我就是好奇的问一下嘛!”
黄梅指着楼下:“去办公室了,这次他语文成绩很不理想,老师找他谈话。”陈景偏科,数学和物理成绩特别好,但语文成绩特别差。
楼下。
“抱歉,同学,撞到你了。”
秦雨朝对面的男生浅浅一笑:“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是我没看路撞到你了。”说着,帮忙捡起对方掉落的试卷。
她扫了眼试卷上面的名字,试探地问道:“陈景?”
陈景挠了下头:“对,谢谢了。”让女生帮忙捡试卷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又说了一遍“谢谢”。
秦雨又是一笑:“没事儿。”
陈景被秦雨温柔的笑容击到了,脸上有点不自在,赶忙找了个话题:“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是几班的?”
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秦雨自然不会回答,因为她是悄悄跟着孟夏和黄梅来的,不能暴露自己。
就在她要跟男生说再见的时候,楼上黄梅朝陈景挥手,陈景注意到后,立马朝黄梅的方向挥了下手。
由于秦雨在柱子侧面,黄梅并没有看见,她拉着黄桃问:“姐,你们商量好考哪里了吗?”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
黄桃两手卷着发梢:“首都的吧,我们俩都倾向于去北方发展。”
黄梅哦了声,接着激动的拍手道:“那今年寒假我去找你们!”那个时候她姐应该和陈景确定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