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啊,男子的薄情寡性……竟是可以如此昭然,令人作呕。
他大踏步入内,逼着管事带他去寻顾偲。
越是走入庭院内,他便越是心中生凉。
从前在顾府的时候,顾偲还是闺阁的女孩儿,她锦衣玉食,穿着是幽州最名贵的绸缎,吃着是幽州最有名的东西,住也是整个顾府最金贵的地儿。
雕栏玉砌,艳丽如花。
可如今,她住在朴素的仿佛下人住着的院落,鲜花凋零,枝叶枯萎。还未见她人,顾笙便觉五脏六腑疼痛。
这一年来,她究竟是过着怎样的生活?扶苏站在顾笙的背后,眉头不知何时也跟着蹙了起来。
与此同时,梦境之外。
夜深人静,楚青临守在屋内,看着昏迷的燕蒹葭,再看两眼不知何时皱起眉头的扶苏,神色有些复杂。
牧清靠在墙上,目光紧紧盯着楚青临,防备道:“楚将军在想什么?”
“没什么。”楚青临懒得理他,语气也显得很是淡漠。
“楚将军是想害我师父?”牧清审视着楚青临,警告道:“如今我师父的性命可是与楚将军连在一起,若是楚将军妄图害我,可得……”
“想害你师父的人很多?”楚青临打断他的话,问道:“看来你师父是个四处结仇的人。”
虽是简单两句话,但其激将之意却是囊括在内在,听得一侧端坐的弥尘唇角微勾。
楚青临这是在激牧清,众人对扶苏的事情尤为好奇,就是弥尘自己,也是一样虽说两人是同门师兄弟,但弥尘其实和外人一样,只知他唤扶苏,并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有何目的。
不得不说,扶苏这个人,宛若云雾,让人捉摸不透。如今有牧清这少年在,他倒是也想听听,楚青临能套出什么话来。
“想害我师父的人……”牧清下意识回着,忽而想起扶苏临入梦之前的吩咐,顿时便止住了话头:“总之我已然提醒楚将军了,楚将军若是不信,大可试试。”
扶苏入梦前,特意叮嘱他切莫多言,尤其是对楚青临。他说楚青临并非面上瞧着那么光临磊落,与之深谈必定会着了他的道。
见牧清闭口不言,楚青临倒是也不着急,他只挑了挑眉峰,冷峻的脸容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与国师无冤无仇,自然不会想害他。”楚青临淡淡道:“国师这三年虽不在京中,但却没有与我有什么牵扯,你这般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话音落下,牧清便有些不服气:“我何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是楚将军看起来过于心思沉沉,恐怕有旁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