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西北有城曰:北垣郡。此郡地处要塞,四周皆是部落,许多年前,也算是战火不断,硝烟未歇。但自二十五年前开始,北垣郡便安定下来,周边的部落也再未滋事。
如今怪事既出,只怕是安稳了二十五年的城池,又要遭殃了。
思及至此,燕蒹葭看向扶苏:“国师打算,何时出发?”
“明日。”扶苏从容道。
下意识的,燕蒹葭便回道:“如此快?”
话一出口,她便又觉得不甚妥当,仿佛自己是不愿他离开一样……
“公主若是舍不得扶苏,扶苏可以……”
“本公主可没有舍不得国师,国师就少自作多情了。”燕蒹葭冷哼一声,神色平静:“一想到国师要离京都,本公主便觉得自在不少,只是,不知国师可有法子,捎带上楚将军?”
“哦?捎带楚将军?”扶苏挑眉。
“本公主觉着,这北垣正值多事之秋,要是楚将军丧命于那方……岂不是正称了本公主的心意?”燕蒹葭笑眯眯的说道。
她想置楚青临于死地,扶苏本就知悉,这会儿和他绕弯子也没有必要。
“那倒是困难。”扶苏忍俊不禁道:“楚将军哪里是那么好坑害的?”
说着,他看了眼天色,随即便又道:“眼下天色不早了,公主也自回府歇息罢,扶苏告辞。”
言毕,扶苏立即便转身,打算离去。
“国师!”燕蒹葭喊住他。
扶苏身形一顿,心下竟是冒出一丝揣测……莫不是她要嘱咐他一路小心?
可这般想法才冒出来,下一刻便听那道铿锵而秀雅的嗓音道:“国师这荷包难得不打算还给本公主?”
果然……扶苏轻笑,淡淡回道:“这荷包,是公主赠与我的。”
说着,他也不顾身后燕蒹葭什么反应,缓步便离去了。
原地,只剩下燕蒹葭兀自一人,对着绣篮里头一堆色彩艳丽的荷包,蹙眉茫然。
翌日一早,燕蒹葭准时来了国子监,果然,一整日下来,不见扶苏身影,而后她着人打探,这厮的的确确,昨夜便请命,自去北垣郡探查。
心下清明,燕蒹葭便没有再去思虑扶苏的事情,她一转眼,便将扶苏抛去脑后,不过两日功夫,便又忘了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