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身踏入轿撵之内,一声吩咐,轿撵很快被抬起。
直到燕蒹葭的身影消失,昭和的眸底才浮现一抹冷意,只是那抹冷意转瞬即逝,她转眼又是那个温和优雅的公主。
“公主,这燕蒹葭……什么意思?”她身侧的婢女见此,不由皱眉。
昭和淡淡道:“看来,男人于她来说,不是死穴。”
她还以为,日日流连温柔乡的燕蒹葭,会是重色之人,却是不想,扶苏和楚青临,竟是都无法左右她的情绪。
婢女点了点头,又道:“那公主,陛下那里……”
“放心,还有几日呢。”昭和眯起眸子,道:“实在不行,总归能迫得一人和亲。”
扶苏若是不从,那就楚青临罢。事到如今,想办法去折损燕国的羽翼,才是重要的。
想到这里,昭和脸上的温和之色愈发深邃了几分。她望着燕蒹葭离去的背影,沉思无言。
那一头,燕蒹葭乘上轿撵,西遇在一侧,忍不住出声:“公主,这昭和公主……似乎有些不同了。”
“能有什么不同?”燕蒹葭嗤笑:“她本就是吃尽苦头的人,早些时候自以为是,觉得扶苏心系于她,才如此妒火攻心,如今看清了情况,又加之自己也身陷囹圄,当然是要清醒一些的。”
再不清醒,恐怕她那皇帝弟弟,就要径直遣她回凉国。
早年登顶帝王之位,即便因着扶苏的帮衬,他也决计不是好相与之辈。雷霆手段,在所难免。
西遇点了点头:“公主所言极是,只是属下好奇,国师和楚将军那等性子,怎么会与她闹出这般传闻……”
昨夜有消息传出,说是楚青临和扶苏两人,皆是与凉国来的昭和公主画舫相会。有人说他们这是情投意合,又有人说不过是楚青临和扶苏赏识昭和……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因着这几人皆是与燕蒹葭有些牵扯,于是风声才愈发传开,各个版本皆有。
“谁知道呢?”燕蒹葭耸了耸肩:“这男女之事,说不清的。”
说着,她微微一笑,神色倒是没有半分不愉。正如昭和所想,男女之事。似乎无法激怒燕蒹葭,此事她一心想得,只是金锦台的戏。
听闻前两日,京锦台来了个花旦,那嗓子,实在叫人难忘至极。连燕京素来眼光挑剔的章台使,也赞口不绝。
燕蒹葭是个戏痴,一听这等消息,自是欢喜至极。
不过,这新来的花旦倒是面子大,她好不容易才排到今日午后看戏。
想到这里,燕蒹葭不由又问道:“小卉子随着燕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