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厮是在……吃醋了。
“你这是……吃醋了?”燕蒹葭扬唇,戏谑道:“真是好大一股醋劲儿。”
扶苏闻言,却仍旧执拗的说道:“公主还未回答我的话。”
他像个少年郎,秀美的面容,染上一丝烟尘气息。不像从前那般,悲天悯人,犹如谪仙。
“不会。”燕蒹葭笑着答道:“我自是不会多问。原本父皇送来的这些人,我就不打算收下。”
扶苏继续道:“那公主可有丝毫,因为他的姓氏亦或者容貌,对他多问两句?”
“姓氏?容貌?”燕蒹葭不解道:“何意?”
“柳。”扶苏垂下眸子,掩住眸底的一抹情绪:“我记得公主曾唤过一个叫做柳生的名字。”
那日梦中呓语,他听得真切。的的确确,就是柳生。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男子,且还是个粉面白脸的男子。
“噗!”瞧着扶苏那股吃味的劲儿,还有极为不悦却又努力隐藏的模样,燕蒹葭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怕是误会了。”燕蒹葭笑道:“柳生是公主府中养的狼犬,因着在柳树下拾到,才起了名字,唤作柳生。”
她比划着,继续道:“如今,柳生是有这么大了。长得极为结实。”
“柳生是只狗?”扶苏难得露出错愕的神色。
没想到自己吃醋了这么久,惦记了这么久,竟是……如此荒唐?
“的确是只狗。”燕蒹葭笑了一会儿,突然话锋一转,眉眼弯弯道:“不过,方才那件事……你倒是不怕,惹怒我父皇。”
扶苏闻言,会心一笑:“公主这话,何意?”
“何意?”燕蒹葭哼笑:“扶苏,你别以为旁人看不穿,我和父皇也会看不穿。既是我挑明了话,你便不必再遮遮掩掩。”
扶苏望着燕蒹葭,眸底璀璨至极:“公主的聪慧,当世无双。”
“下次……不要这样了。”燕蒹葭缓缓道:“你要什么,可以同我说,不必这样费尽心思。”
没有责怪,也没有恼怒,燕蒹葭说这话的时候,极为疼惜。
是啊,他有什么,皆是靠谋算,自来便是这样。似乎只有谋算,才能求仁得仁。
可如今,燕蒹葭却和他说,不必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