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意思是……娴妃娘娘会动手?”景逸道。
“你且看着吧。”燕蒹葭道:“娴妃可不是省油的灯。”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一侧候命的西城,吩咐道:“也该是时候,送这封信给娴妃了。这女人,素来也是乖觉,没必要让她疯了乱咬人。”
“是,公主。”西城接过燕蒹葭的信函,很快便踏步离去。
景逸看了眼西城离去的背影,不由道:“公主这是打算大发慈悲了?”
“大发慈悲?你觉得本公主是这样好心的人?只不过是先前本来打算让这燕灵曼拉着燕灵兰下水的。”燕蒹葭叹息一声,道:“可惜燕灵曼这么沉不住气,她在燕灵兰身边安插的那个宫女都没有派上用场,自己就已然搭进去了……”
“可公主自己出手,不也一样吗?”景逸笑道:“我记得公主可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性子,怎么突然……”
“懒得动手,不行?”燕蒹葭白了眼他,恶狠狠道:“莫要用这般戏弄的神色瞧本公主,小心玩火自焚!”
这时,一道声音从不假山后头传来:“公主是极为孝顺的,嘴上不说,但就燕然和燕灵兰的事情来说,绝对是仁慈的。”
不见其人,但知其声。
燕蒹葭冷笑一声:“辛子阑,你倒是愈发是和景逸一丘之貉了。”
“公主冤枉。”辛子阑绕过假山,走上前来:“子阑的话,不过是就事论事。”
“好你个就事论事。”燕蒹葭白了眼他。
辛子阑敛了几分笑意,接着道:“探子来了消息,几日前,小卉子和燕然于临州遭遇埋伏,如今……下落不明。”
“小卉子那姑娘,自来是机灵的。”景逸在一旁,说道:“且就她的武艺……能拿捏的住她的,没有几个人。”
燕蒹葭闻言,嗤笑一声:“放心,本公主没有担忧,你二人不必这样着急忙慌的宽慰。小卉子是我手底下的人,她有几分能耐,本公主心中有数。”
“那公主,可要派人搜寻?”辛子阑眸底划过一抹深色,道:“若是寻到,可需……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燕蒹葭笑了笑:“你道本公主不想?”
景逸道:“公主是怕陛下……”
“你何时见本公主怕过谁?”燕蒹葭轻蔑一笑:“只不过,有些责任,怕是要有个人来担当的。”
景逸接着问:“可若是燕然还对公主有歹心呢?”
他知道,燕蒹葭所说的,是国之重任。燕蒹葭原本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却是因着为燕国的考量,突然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