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喜欢哪个?”扶苏温声问道。
“这个。”燕蒹葭眉眼一弯,指了指临近身侧的老妪架子上挂着的一个花环,那一簇花环上头的花,燕蒹葭不太认得,建康没有这种花儿,想来必定是生在南边才有的。
“姑娘真是会选。”老妪笑了笑,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和善的笑:“这是秋潋滟,别的地方的秋潋滟都是淡粉色,只有咱们斛县的秋潋滟粉中有白,最是蓬勃而高洁。”
秋潋滟?
燕蒹葭盯着那淡粉色重重花瓣包裹着的些许莹白,不由笑了笑:“真是个好名字。”
她说这话的时候,扶苏已然付了银钱,而后接过老妪递来的秋潋滟花环。
燕蒹葭伸手要自己戴上,却听扶苏低低笑道:“酒酒莫动,我来就好。”
他身量极高,立在她的面前,犹如青松。那极淡的香气顿时萦绕在燕蒹葭的鼻尖,她眨了眨眼睛,盯着扶苏那张如玉瓷般俊秀脸,一时间被美色动了心神。
都说美人冰肌玉骨,莹莹生辉。燕蒹葭想,扶苏的的确确,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儿。
燕蒹葭还未回神,便见扶苏笑意吟吟,低头看着自己:“酒酒也是极好看的。”
他道:“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这个‘也’字,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燕蒹葭那雪一样白皙的肌肤罕见的浮现一丝羞窘。
两人这般举动与扶苏那毫不吝啬的夸赞,听得那卖花环的老妪不由笑着说道:“姑娘生的真俊,虽说老婆子我见过许多美人儿,饶是如姑娘这等颜色的,实在少见。”
说着,那老妪从架子上又取下一簇莹白的柰花手环,递到扶苏面前:“今日老婆子一见公子与姑娘便觉有缘,姑娘若是不嫌弃,老婆子愿赠姑娘一路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