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也知道,牧清虽说是个少年郎,年纪小,但是少年老成,总是在照顾着扶苏。
如今牧清远在建康,她却让扶苏睡在小小的榻上,就像是在虐待扶苏一样,实在是有些良心不安。
一想到扶苏有可能是缩手缩脚的躺着,燕蒹葭便愈发睡不着了。
心下有些尴尬,燕蒹葭还是厚着脸皮道:“咳,你不然……和我睡一个榻吧,这床榻也是很大的。”
“无妨的。”扶苏依旧正人君子,很是温文尔雅道:“我修习术法多年,如此已然是算不得吃苦。”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燕蒹葭便想到扶苏的从前,那个被铁链拴着,被丢弃在山洞中,忍饥挨饿的少年。
她心中一痛,顿时便恼道:“让你上来睡觉,你就上来,扭扭捏捏的,莫不是怕本公主糟蹋了你?”
她一生气,就喜欢自称‘本公主’,似乎这样更显得有气势一些。
扶苏心知她的脾性,但还是顿了顿,说道:“酒酒,你是姑娘家,若是我当真与你同榻而眠,吃亏的也是你。”
“又不是没有同塌而眠过。”燕蒹葭冷哼:“在公主府的时候,你那日不还是睡在本公主的床上吗?”
“那是白日里。”扶苏叹息,况且,那时他当真是极累,便没有旁的心思。
可再怎么清心寡欲,他也是个正常男子。大晚上和自己最爱的姑娘一起睡觉……难保他就心性不定,作出什么事情。
“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燕蒹葭哼哼的说了一句。
扶苏正放下心来,便听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愕然着,还未起身,下一刻便觉昏沉的夜色里有个娇娇软软的姑娘躺到他的怀中来,而后那姑娘将锦被一掀,顺势躲进他的怀里。
她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依旧很是傲娇的语气:“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我才不像你磨磨唧唧的。”
说着,她那娇柔的手搂住他的腰。
扶苏整个身子僵住,那细细密密的触电之感,从腰侧一直爬到他的背脊,让他一下子清醒无比。
他声音有些暗哑:“酒酒,我们这般……”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少女便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