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瞥向对面的姑娘,那张红艳艳的樱桃小嘴,一开一合正啃着饼子,甚至那光滑鲜嫩的唇膜上还沾了些芝麻,他想起那夜这张小嘴精准无误地朝他压来。
她当时醉得糊里糊涂,怕是忘了这茬。
裴钺许久不曾吃这样的粗食,竟觉得不错,“你这饼子是哪里来的?”
“我偷来的”话落,意识到失言,舒筠满嘴饼屑眼巴巴望着裴钺,生出几分窘迫,“我我不是故意的”
昨日临川王世子裴彦生对她示好,惹了几位姑娘嫉妒,今日那些姑娘在午膳时故意撞摔了她的食盒,害她没吃饱,淑月公主隔岸观火并不管她,她昨夜又睡得不好,午后又饿又累,撑不住打起瞌睡,被那些人揪出来,夫子罚她去外头醒一醒,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待人散了,她心中失落不想回咸安宫,便干脆在茶水间偷了两个饼子,来寻裴钺。
裴钺注意到她眼下有片乌青,眼眶红彤彤的,似绵绵可怜的小兔子。
“怎么会偷东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昨夜孤零零地被人扔在此处,今日又饿着肚子偷个饼子充饥,既然是伴读,必定有人庇护,可偏生没人庇护她。
裴钺眼神沉了几分,他本在后宫浸润长大,怎能不知后宫深浅,这样一个生得如花似玉,又毫无城府的姑娘,最容易被人盯上,被人欺辱。
舒筠并不想提这些糟心事,也不想说出来惹人可怜,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便将包裹里的课本拿出来,
“哪里,您想岔了。”
“对了,今日夫子交待一些课业,说是完不成明日便要打板子,可这算筹题,我压根不会,您能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