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筠有着跟芍药一样的担忧。
那软糯的腔调而已近在迟尺,裴钺瞥了一眼长几上女孩子的柔软衣物,平平静静回道,“君无戏言,朕这就出去,你换好衣裳出来,好吗?”完全是哄的语气。
舒筠轻轻嗯了一声。
裴钺提着衣摆立即出去了。
正殿内摆设不多,一炉水青色的景泰蓝香炉,清香满室,靠窗的高几摆了一对双耳鲤鱼戏水的梅瓶,里头插上几珠水仙秋菊,红妍交错,苍翠欲滴。
舒筠穿戴整洁出来,帷幔轻动,一驾苏绣屏风作隔,那道修长的明黄身影正等着她。
舒筠迈了出去,跪在他脚跟前五步的位置,“臣女请陛下安。”
裴钺本在奉天殿操持朝务,忙到酉时初刻,算算时辰,太上皇车驾该也抵达了行宫,鬼使神差的,连晚膳都未用,便策马赶来西山。
西山离京城并不远,快马加鞭,来去只消一个时辰。
念着她还未用晚膳,特意着人捎了美食给她,到了她这儿,倒是被她当贼防。
裴钺气得不轻,单手撑额正在闭目假寐,听得她一声请安,缓缓睁开眸子。
她换了个凌云髻,将所有秀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